这名羽士自称是山中隐士,此次出山,是特地来接小婉回山修道。
白城微微感喟,说道:“可贵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地。”
一起上,崔博元急得满头大汗,白城却不慌不忙,心中悄悄思考对策。
崔博元进门,见二人都在屋里,张口说道:“小婉,哥哥有些口渴,你去帮我打口水来。”
卢剑山正在屋中喝茶,昂首一看,见只要他二人同来,却不见小婉,面上便有些不悦,便问崔博元,小婉为何未曾同来。
白城看着小婉,心中暗叹当今之世,列邦交兵,平常百姓,命如草芥,以小婉这般面貌,此时固然不显,但再过上两年,身量长开,天然亭亭玉立,到时候即使无卢剑山之事,也会被豪强看上,存亡祸福全不由己。
小婉抿嘴一笑:“十一哥比我也只大一两岁,话说的却老气横秋。”
这本经卷上记录的不是甚么正道,故此白城只是教她认字,至于经中口诀,则是胡乱阐扬,比方经中语句“金公合木母”,本来讲的是铅汞相合之意,却被白城解释为天上金星与木星的运转。
小婉脸一红,说道:“固然听不大懂,但也明白是甚么意义,这几年官府捐税一日多过一日,常常听爹娘为此犯愁,我常常在想,这世上如果没有官府,那该多好。”
昨日中午,一家人用饭时又谈起此事,说是这两天便要送小婉来师父这相认,不料正说着,墙外凸起传来一声冷哼,有个野羽士一脚踢开大门,这羽士来到堂前呵呵嘲笑,说师父所说满是一派胡言,小婉乃是天上星宿下凡,绝非尘寰女子转世。
这些日子小婉都是听白城讲经,几日下来,与他也熟了,见白城与她打趣,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笑着说:“爹娘今个一早就出去走亲戚了,星君这话,这事骗骗二老就好,不要再讽刺小妹了。”
说到此处,崔博元水也来不及喝,拖着白城便往玄龟堂走去。
崔博元说道:“只要能告终此事,十一郎如何说,二哥我如何做!”
小婉应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白城正在房中讲经,崔博元俄然推开房门,急仓促冲了出去。
白城略一皱眉,说道:“师父如何这般心急?你奉告他小婉病了,不便出门。”
崔博元看了半天,见白城不答话,急的满面通红,口中说道:“师父,我刚才归去,见小婉实在是病的短长....”
倒是崔博元在一旁听了这段说辞,心中只感觉有些熟谙,似是才听过一回,却又像加了很多新奇内容。
小婉柔声说道:“我打小就是个浅显丫头,那里会是甚么星君下凡,我与虽十一哥了解不久,却晓得你是个光亮磊落之人,必定不会欺负我,这么说是为了让我爹娘放心,我又怎会说破?再说,此事我哥哥也晓得,他虽是个粗人,却待我极好,必定不会害我。”
一席话说完,卢剑山怒眉倒竖,喝道:“此话当真?他长的甚么模样?”
卢剑山听到此处,再无思疑,把茶碗往地上一摔,吼怒一声:“元龙好胆,竟敢欺到我的头上!”
白城闻言,微微一怔,说道:“本来你早晓得我在哄人,如何不说破?”
白城这一席话说的活矫捷现,好像亲目睹过,卢剑山中间问过几句,也未听出马脚来,
一家人天然不信,便要赶那羽士出门,不料那羽士悄悄一掌拍中院中石磨,只听一声巨响,将磨盘击的粉碎,飞石四溅,唬的家人站立不住,那野羽士见状仰天长笑,拉着小婉扬长而去。
崔博元说道:“我也是如此说的,师父他说无妨事,如果小婉身子不便,他便亲身来为小婉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