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辞雪点了点头。
“国主,到时候该喝药了,主子扶您归去吧。”马立忠哈腰轻声提示。他约莫五十岁模样,是弥月皇宫里权势最大的公公。
“在你看来,朕偏疼太子?”面对靖辞雪不置可否的寂静,弥月国主叹了口气,“对,朕确切偏疼弘儿。弘儿自小在朕身边长大,朕对他寄予厚望,他也很少让朕绝望过。他晓得如何让朕高兴,这份父子之间的亲厚,玺儿是没有的。玺儿自始至终都对他母妃之死耿耿于怀,他恨皇后,恨太子,也恨朕。他恨朕没能不信赖他母妃,恨朕不让他彻查当年之事。”
这是靖辞雪初次进弥月皇宫。
靖辞雪低眼,却见景诺目不旁视地走在身边。这无声的鼓励让她心下有些动容。
弥月国主瞥了马立忠一眼,马立忠当即会心,畴昔开了门,领景诺进殿。(未完待续)
靖辞雪随传旨寺人来到了常宁宫的一座偏殿。传旨寺人恭敬地向她请辞归去复命。殿里的宫婢嬷嬷对她甚是客气。那四名带刀禁卫军未曾入殿来,也未曾拜别。而是守在殿外。不知是庇护,还是囚禁?
景诺终究看了她一眼,目光如景玺普通的锋利清透,“我是男人。你都不怕,我怕甚么。”语气没有起伏,却带有一种桀骜。
在斓瓴国时,有次她去紫宸殿,祁詺承不在殿中,卖力打扫的宫婢不谨慎打碎一只花瓶。彼时靖辞雪感觉迷惑,她明显一句话都没说,就那么站着等人,余光里却瞥到那宫婢行完礼后不自知地后退,退着退着就打碎了花瓶。她印象中,凡灵宫的宫婢是不怕她的,反而更怕素珊。
一处高高的楼台,立着两道身影。
又温馨了一会。
……
“没干系。”对这料想当中的事,靖辞雪只要淡淡的回应。
“猖獗!”马立忠吓了一跳,真看不出来,如此柔弱的女子,提及话来却大胆又直接。
靖辞雪垂眸不语,又听上头长叹道:“煊王能得你作伴,确是他的福分。可惜弘儿没有。”
“好。”
一番话,有褒有贬,末端另有一句密意的蜜语甘言。靖辞雪听后,忍不住轻笑。蓦地一枚吻落在她眼皮上,祁詺承在她耳边低喃:“雪儿。你的眼终究会笑了……”说话间,将她抱得更紧。
弥月国主仿佛没闻声。那双被病痛折磨的眼睛有些浑浊,但自那道红色身影呈现时,他的目光就非常精准地落在她身上,从未分开过。
他老了,当年孟妃的事情在这几日里每天在他脑筋里盘桓,或许是人老了,气度变得开阔,他想通了很多事。当派出去的人返来讲当年之事皇后才是主谋时,他真的活力,恨不得当场废了她。然,转念一想,他身为国主,高高在上,虽有无数美人在侧,但对他始终不离不弃的只要皇后一个。
“国主?”马立忠又出声轻唤。
靖辞雪却恐惧无惧地直视那双衰老浑浊的眼眸,直接道:“湘沫觉得,国主是惊骇了。”
当晚,一番缠绵后,祁詺承见她有苦衷,细问之下不由笑出声来:“雪儿你必定不晓得,当你站着不说话,眼睛悄悄扫视时,那是种目下无尘的世外之风。与其说她们怕你,倒不如说是像对待神明一样的畏敬。总而言之,雪儿你贫乏亲和力。素珊这点确切强过你,她善与人相同,峻厉与亲和间张弛有度。不过,你就是你,与我而言是实在夸姣的存在!”
马立忠眼神表示殿内的宫婢退下,而他就立在皇座下边,以备随时应衬。
“皇爷爷,诺儿求见。”紧闭的殿门外,景诺大声呼喊。两旁的宫婢侍卫不敢拦他,也不敢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