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后这场闹剧也如程月棠所料那般没上演太久,几个借酒发疯的男人就被酒家赶了出去。
想不到会在此处再见他。
若不是因为药材的事情,还需杨季修去查探,程月棠也许不会那么赏光。
“本日如何?身子骨可规复些了?”
程情状因为秦国公的身份,如果真在官僚中刺探,也许会有人接着恩典,让秦国公府难堪。
程月棠却还是面带笑容在程夜朗的床榻边坐下。
“定情信物?”
避开了秦国公府,也不会因为欠下恩典落人话柄。
“小女人还是少喝酒的好……咳,夜已深,如果程蜜斯不介怀,可否由鄙人护送程蜜斯回府?”
“你有?”
程月棠摇了点头:“我不累。”
看着程月棠面对药材一事的端庄模样,杨季修把方帕往怀中一收,微垂着眼眸点头。
好久为与人如此,也好久未见陌生人能够第一眼就如此轻松。
“蜜斯,刚才那位公子……”
杨季修就握着那带有女儿香的帕子,开口打趣道。
酒家中人生纷杂,程月棠屏息凝神,竖耳从浩繁说话声中遴选本身想听到的内容。
上辈子她虽从未与杨季修打仗过,但有关于杨季修的事情,也还是曾听杨越遥提起。
酒家里,桌上的吃食未完程月棠满上两杯茶水,低垂着眉眼。
也许宿世对杨季修的印象不坏,干脆程月棠也不会如同一个带刺的刺猬锋芒相待。
“没想到,会在这里与公子再次相遇。”程月棠抬起杯子一扬,饮尽:“本日多谢公子得救,现另有要事在身,恐不能再多逗留。”
“拯救之恩鄙人还没还清,这件事就当是报恩,女人只许等药材便可。”
还没等程月棠把男人的手扒开,一把纸扇边狠狠的击在了醉酒男人的腕口,疼得男人手一脱力,哇哇直叫起来。
“女人正在找两味药材吧?”
“哟?这位蜜斯是不是看上我们哥几个了,要不要坐过来喝一杯啊?”男人趁着醉意,手顺太小蝶的面庞:“啧啧,细皮嫩肉的,好货品啊!”
杨季修将折扇往桌面上一放,将杯中清茶饮尽。
程月棠以本身的名义将这件事许下。
“听闻秦国公府小公子身染怪疾,急需这两味药做药引,前次女人的拯救之恩鄙人无觉得报,以是唯有借这件事,来了偿当日拯救之恩。”
而程月棠宿世对于杨季修最深的印象,大抵是杨越遥长叹了口气说:呵……终究轮到我了么……
那句打趣,程月棠没有又羞又恼,反倒感觉比起那在酒桌上彬彬有礼的难惹,也许冷这张脸将那四个字吐出的杨季修更加实在舒畅一些。
程月棠长叹一声:“如何?瞧上人家了?他日我再帮你牵线。先和芍药出来帮我备好热水,一会我从朗儿那边返来,便服侍我沐浴换衣。”
小蝶本就功德,见大门关上吃紧忙忙走到程月棠身边,就连芍药都没能拽住。
“曾经碧莲根当作礼品送给了尚书大人,说是为尚书夫人治病,可尚书夫人却在配药之前离世,而后我听闻碧莲根又转送了几次,现在再谁手中尚且未知,不过从尚书齐大人那边查下去的话,我想应当能找到线索。”
程月棠含笑摇点头。
身着短衫的男人一只脚搭在长椅上没有套鞋,一只脚在灰蒙蒙的地上高低摆动着。
两人齐齐走出了酒家的门槛,跟在身边的婢女刚筹办与杨季修分道扬镳,却不料程月棠与他竟然有说有笑的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