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抽风了?不就是一双男人的手吗?用得着看得这么入迷?
“呵,”他轻扯出一抹不易发觉的含笑,仿佛在她面前,他的笑的次数比前半生加起來还要多,总能放松下來,总能够放下假装,心底的心机悄悄转动,手臂一伸,手掌在她面前缓缓伸开:“送你的。”
“喜好吗?”略显轻柔的嘶哑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莫筱苒脸颊蓦地一红,敏捷朝后倒去,靠着木椅的椅背,停歇着胸腔里缓慢加快的心跳。
脸颊一阵霏烫,似有火星在跳窜,她该光荣此时是夜色当头,若不然,她脸上的红晕绝对会被看得一丝不漏。
交朋友,当交心,不是交身份。
莫筱苒挥挥手:“算了,我对你的奥妙沒兴趣。”
见她防备心如此之强,白青洛心头微微一叹,“我做事何需来由?”想做就做了,想送她就送她了。
莫筱苒嘴角一抽,有些不太适应俄然倔强起來的白青洛,“好吧,我不问了。”再问下去谁晓得他还能冒出甚么话?
莫筱苒脸上掠过一丝涩意,她一把将羊毫抛弃,跑到白青洛跟前,就要去抢。
他悄悄站在书桌外,她悄悄坐在书桌内,氛围突然间变得含混起來。
如许的气势,如许的言语,如许鄙视天下的霸道,就算他奉告她,他是哪国的天子,她也绝对会信赖。
“你明天來干甚么?”粗声粗气的开口,形象肆意的坐到书桌后的花梨木椅上,双手环住肩头,一副开堂审案的架式。
莫筱苒被他这番话气得咬牙切齿,亮晶晶的眼眸缓慢窜起两团火苗,愈燃愈烈。
“你喜好就好。”白青洛神采放柔了很多,心底有一种满足的感受正在伸展。
白青洛眸中的暖色迟缓了很多,嘴角漫上一抹清浅的笑。
心咯吱一下漏了半拍,难堪的移开眼,她讪嘲笑着:“你这话说出去不怕被砍头啊?”
深夜,莫筱苒还是在寝宫中练字,比来她的技艺已规复到了宿世的八成,只是这字……
话虽如此,可心底她却悄悄愤怒起了白青洛,此人就是天生來克她的。
揉了揉酸疼的胳膊,将宣纸拧成一团,随便的丢到地上。
他是嫌本身的字不敷贻笑风雅的是不是?想让她被人嘲笑一辈子是不是?
如果再听不出他话里的戏谑,莫筱苒就妄学了这么多年的心机学。
莫筱苒气得悄悄磨牙,冷哼一声,“不还就算了。”大不了今后有人问起,她來个打死不赖帐,难不成还能有谁敢把她给吃了?
她不知,白青洛身负内力,耳聪目明,这寝宫中又有一柄油灯,她粉红的面庞,早已被他看在了眼底。
**!她和这小我绝对上辈子有仇。
莫筱苒失神的看着,也不知是在看面前这双手,还是在看掌心那支簪子。
一支檀木簪子悄悄躺在他的手心,因为耐久练武手指上尽是厚茧,掌心的纹路分外清楚,生命线、豪情线、奇迹线,纵横交叉,一双包含力量的手,一双属于男人阳刚、刁悍的手。
“我不要。”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薄唇微启,为了让她听得清楚,还特地一个字一个字分开來说,腔调略带调侃,神采略点戏谑。
如同朱砂在宣纸上缓缓晕染开來,属于少女的娇羞,让他看得醉了心,迷了眼,深沉的眼眸,倒影着窄窄的她的剪影。
沒有拆穿她的心虚,白青洛缓缓点头,这支簪子是他从上千件金饰中遴选出來的,朴素却带着淡淡的香气,款式繁复,天下间却仅此一件,一如她,初度相遇,她装疯卖傻,以痴傻的脸孔,利诱了天下人,谁知,埋没在那上面的,倒是让他也为之失神,为之重视的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