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有个叫金鼎斋的处所,老板娘是个寡居的妇人,不想年纪悄悄就丧了夫。夫家留下了一大笔财产,膝下又无子嗣,遂开了这么个茶庄运营。茶庄买卖还算不错,每日茶客不断,也有很多女客会在内堂品茶,冯家的大蜜斯冯琳玲便是此中一个。
柳木一愣,又听那店小二说道“我们店主说了,柳至公子是他最好的兄弟,只怕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他为了留个念想,疏浚官府,盘下了很多柳家本来的铺子,金陵某处,半条街都被我们店主盘下来了。还说成心顾问柳至公子留下的遗孀,只是那孀妇不知好歹,八抬大轿都请不去。”
柳木摆了摆手“不了,我只随便出去逛逛。”
柳木笑了笑,用下巴指了指劈面的铺子,“你可晓得那间铺子是甚么人的?”
此时街上行人见了那风马躲闪惊骇来不及,更别提脱手相救了。
“公子请留步!”冯琳玲此时也顾不得甚么官家蜜斯的形象,一个大跨步上前,翻开车帘叫住了柳木,大半个身子都快探出了马车。这一行动倒是惊倒了前面跑过来的丫环,那丫环从未见过自家蜜斯有如此大的行动,嗓音也不知进步了多少倍,见此景象,还觉得是那戴着面具的怪人轻浮了自家蜜斯。丫环忽又想起关于杭州呈现的采花贼也是戴着面具的,心中大惊。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对着柳木的头就扔了畴昔,柳木眼疾手快,一把将那飞来的石头抓在手中。丫环骂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这采花贼也敢行凶作案!你可知我们家蜜斯是谁?识相的快去衙门自首,要不然我家公子定会剥了你的皮。”
柳木到都城几经探听得知此时冯琅渠已经调往杭州亲身主事维修运河一事,胞妹冯琳玲也同冯琅渠一起去了杭州。传闻这一去便要两三年。却也奇特,京中宦海只怕比气候变得还要快,刚才还是万里无云的,说不好眨眼工夫就乌云蔽日了。冯琅渠此去两年之久,谁知到京中宦海会有甚么窜改。主事维修运河一事,虽说是份美差,京中很多工部官员都想去,能捞得很多银子,可冯家又岂会在乎这点小钱。冯良的每一步都是明摆着为他儿子今后靠近相位做铺垫的,又怎会俄然同意冯琅渠去杭州做维修运河的主事呢。
俞婉然刚要踏进府门,不知为何俄然停下脚步,顿了顿身子,转头四下看了看,眼中略过欣喜,但转眼即逝又是一丝失落,不由点头,走回府中,关了大门。
柳木在摊子前假装遴选物件,只等冯琳玲的马车颠末,她晓得这里是冯琳玲每日去金鼎斋的必经之路。闻声马蹄和车辕的声音,柳木转头,公然是冯琳玲的马车。待马车从身边走过,柳木不着陈迹的将手中的冰针打进马股当中。俄然那马立起前掌,嘶叫一声,车夫被甩上马车,还没等车夫爬回马车,那马已经飞奔了出去。车下的丫环带着哭腔喊道“快,我家蜜斯还在马车里,你们谁能将那马勒住。”
店小二跑过来问道“公子要小的将马牵出来吗?”
店小二说道“那采花贼每玷辱一个女人以后,都会将那女子在水中灭顶。前不久,一渔家女,跟着父亲的渔船停在了四周船埠,本是想在城中购置些物品再回到海上,谁知碰到了采花贼。还好那女子自幼熟谙水性,在水中闭气装死,这才逃过一劫。女子过后回想,说那采花贼戴着面具,满脸的络腮胡,听完那女子的描述,城中男人非论大小,全都把脸刮得干清干净的。就连驻城的武将都把脸刮得像个墨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