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二十来分钟,子柔停了下来:“到了。”

不过农妇为了接待他们拿出了她设想力所及最豪华的菜色,还特地夙起宰了一只鸡。

山道很窄,大部分时候他们只能牵着马步行,两人走了一个多时候,停下来稍作休整。

说完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块比铜钱稍大一圈的金饼递给农妇:“如果有人问起来......”

董晓悦点点头,拿起筷子,不过她内心有事,没甚么胃口,那饭菜又做得粗糙寡淡,她胡乱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您慢用,我先去瞧瞧马和行装。”

子柔很有买卖地轻笑两声:“娘子不消心存芥蒂,我从不无缘无端杀人。”

这是拿我当小白鼠探路?董晓悦小人之心肠想。

不过她本来就是人家晋国大夫雇来当保镳的,没甚么来由推委,二话不说接过绳索往上攀爬。

子柔见她不动箸,悄悄搁下碗催促道:“娘子快些用膳罢,我们尽快出发。”

“奴家免得!奴家一句都不会胡说!恩公快收归去!”女人连连推却,一边自言自语似地喋喋不休,“那短折的去都去了,还留下这么个拖累人的小东西,要不是有恩公布施我们早饿死在道旁了,白受您那么多赋税,如何好再拿......”

子柔想了想,竟然点点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四周还是乌黑一片。

董晓悦这才觉悟,分开农妇家时,他问她忘了甚么,本来是表示她杀人灭口。

这井本来就是掩人耳目用的,打得很浅,间隔空中不过五六米,陈四娘每天雷打不动地登山、上树、倒吊,身材本质很过硬,悄悄松松爬出井口。

魂飞魄散就会脾气大变吗?董晓悦对这类玄学范畴的题目毫无经历。

子柔靠在马身上,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忙活,悠悠道:“倒是第一回见到如此宅心仁厚的刺客。”

董晓悦走到屋后,一眼便看到拴在槐树上的两匹马,一匹棕色,一匹枣红,膘肥体壮,外相锃亮,非常神情。

长时候保持四肢着地的姿式很累,唠嗑只会无谓地耗损体力,子柔也不再吭声,两人相安无事地埋头匍匐,也不知过了多久,董晓悦胳膊酸痛,手心和膝盖火辣辣地疼,估计搓掉了不止一层皮。

卧槽!董晓悦内心格登一下,该不会这么不利,真认错了人吧!

他们筹算一起往东,绕过陈蔡,自徐国,经宋国,过卫国,进入晋地。经过陈蔡固然路程最短,可自陈蔡败北,楚国人在两国横行无忌,走那条路更轻易遭受盘问。

“没忘便好,”子柔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重新坐直身材,一夹马腹,“走吧。”

言下之意,事出有因就能杀了?这分歧适社会主义核心代价观,董晓悦内心毛毛的。

子柔悄悄抽了抽鼻子:“带点苦味。”

“许是我弄错了,”公子仿佛拉家常似的,温声软语道,“娘子可知,人惊骇的时候身上有种特别的气味?”

“看来陈家门客不杀妇孺的端方确是真的,”子柔自顾自地说道,“也罢,待他们顺着隧道找到那儿,我们也已经入山了。”

她不知如何想起那变装大佬的话,心盲眼瞎,笨伯,换张脸就认不出……

他们要避人耳目,当然不能大剌剌地往官道上走,那处农舍的位置经过子柔经心遴选,屋后的巷子是采樵人行走的,穿过一片密密匝匝的老林,七拐八弯地通往城东九阳岭的山麓。

光芒一刹时灌了出去,董晓悦不由觑起了眼睛。

这话没头没尾的,董晓悦一时没明白他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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