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侍从说,阿婉吃了五十板子,药倒是给上了,可儿现在也如同丢了半条命,挺过了今晚,明早就要被送出宫,还叮嘱容妤不准给她任何包裹,说是太子最恨手脚不洁净、惦记别人物件的贼人。
“可……他贬的去处是烟柳巷,你但是容家的陪嫁丫环,决不能受此糟蹋!”
伏在地上的姑姑见此景象,瞠目结舌了半晌后,赶快落井下石道:“殿下明察啊,奴婢既没有同意她们主仆拿走小红篓,当真是她们手脚不洁净偷了奴婢的米,此事和奴婢是无关的啊!”
这一声“贼人”似有所指,令容妤身侧的沈止面色阴沉。
满地的红豆、白米和大枣、桂圆……
容妤强忍泪水,一边为她换衣,一边用纱布替她擦拭身上的血迹,安慰着:“你彻夜好好歇息一番,伤得这么重,再不能忧思,待到明日东宫的人一来……我定要为你去讨情。”
此令一下,世人都纷繁倒吸冷气,很快便鸟兽群散,再不敢多留一刻。
想来证据确实,连阿婉本身都亲口承认,便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阿……阿婉……”
到底是人赃并获,又是众目睽睽,他是东宫主,天然不能答应眼皮子底下出不对。
沈戮淡然一句:“我不吃这套苦肉计的。”他一抬下巴,对阿婉令道:“你将地上的腊八米一粒一粒地捡起来,少一粒,杖十。”
“殿下,臣妇绝非是要为本身宫里的人讨情。”容妤低头点头,已是极尽低眉扎眼,“可念及她是初犯,又……又是为了臣妇的南殿,恳请殿下能够……”
一听这话,沈戮冷眼睨向容妤:“如此说来,是有人教唆了?”
不。容妤很快就丢弃了这个动机。
崔内侍领命道:“老奴服从。”
沈戮低低长叹,他看向周遭,上林坊内的宫人都站在一旁,另有很多公主、皇子与嫔妃的宫女们也都悄悄在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