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要错怪夫人!”阿婉急得流下眼泪,她不断地叩首,苦苦要求:“都是奴婢起了贪念……又恨上林坊轻视南殿,才想要替夫人出口恶气……本来……本来只感觉是一把米罢了,放在我们畴前在东宫,底子都是瞧不上的东西……”
崔内侍领命道:“老奴服从。”
阿婉心一颤,只得赶快照办。
容妤用力地点头:“恰是。”
到底是人赃并获,又是众目睽睽,他是东宫主,天然不能答应眼皮子底下出不对。
想来证据确实,连阿婉本身都亲口承认,便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他一皱眉,冷下脸,“皇嫂,正因你是我皇嫂,出了这等差头,便更不能从轻发落了。不然东宫今后还如何服众?岂不是都要效仿你南殿做派了?”
阿婉认命道:“夫人不要为奴婢再多费口舌了,东宫抓住了把柄,是不会等闲宽恕南殿之人的,出宫便出宫罢,只要不扳连夫人,让奴婢如何都行。”
沈戮再道:“杖刑以后,便准她归去她主子那边道别,明日一早发配出宫,贬去烟柳巷吧。”
沈戮不疾不徐地踱步向阿婉面前,暗影覆盖在她头上,令她更加战战兢兢。
剩下主仆二人,阿婉气若游丝地同容妤道:“阿婉对不住夫人……让夫人因阿婉蒙羞……”
“从轻发落?”
莫非……他是在为那晚而抨击她?
崔内侍则兴冲冲地回禀沈戮:“殿下料事如神,这轻贱的奴婢公然盗窃了上林坊的腊八米!”
沈戮又对崔内侍道:“这奴婢捡好米后,你便与姑姑一同对比红篓里的数量去数,就算是要杖二百,也不能含混。”
“阿婉,闭嘴!”容妤呵叱她道:“休要添乱!”
“可……他贬的去处是烟柳巷,你但是容家的陪嫁丫环,决不能受此糟蹋!”
这一声“贼人”似有所指,令容妤身侧的沈止面色阴沉。
听侍从说,阿婉吃了五十板子,药倒是给上了,可儿现在也如同丢了半条命,挺过了今晚,明早就要被送出宫,还叮嘱容妤不准给她任何包裹,说是太子最恨手脚不洁净、惦记别人物件的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