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五,东关五谓优施曰:“重耳夷吾,与太子一体也。太子虽死,二公子尚在,我窃忧之。”优施言于骊姬,使引二公子。骊姬半夜复泣诉献公曰:“妾闻重耳夷吾,实同申生之谋。申生之死,二公子归咎于妾,整天治兵,欲袭晋而杀妾,以图大事,君不成不察!”献公意犹未信。蚤朝,近臣报:“蒲屈二公子来觐,已相称;闻太子之变,立即俱回辕去矣。”献公曰:“不辞而去,必同谋也。”乃遣寺人勃鞮率师往蒲,擒拿公子重耳,贾华率师往屈,擒拿公子夷吾。狐突唤其次子狐偃至前,谓曰:“重耳骈胁重瞳,状貌伟异,又素贤明,他日必能成事。且太子既死,次当及之。汝可速往蒲,助之出走,与汝兄毛,同心帮手,以图后举。”狐偃服从,星夜奔蒲城来投重耳。重耳大惊,与狐毛狐偃方商讨出走之事,勃鞮车马已到。蒲人欲闭门把守,重耳曰:“君命不成抗也!”勃鞮攻入蒲城,围重耳之宅。重耳与毛、偃趋后园,勃鞮挺剑逐之。毛、偃先踰墙出,推墙以招重耳。勃鞮执重耳衣袂,剑起袂绝,重耳得脱去。勃鞮收袂回报。三人遂出走翟国。
颠颉昂藏独行意,直哉先轸胸无滞。子推介节谁与俦?百炼坚金任磨砺。
特羊具享优人舞,就义储君一曲歌。堪笑大臣无远识,却将中立佐操戈。
优施答复骊姬,骊姬大悦。乃夜谓献公曰:“太子久居曲沃,君何不召之,但言妾之思见太子。妾因觉得德于太子,冀免朝夕何如?”献公果如其言,以召申生。申生应呼而至,先见献公,再拜问安,礼毕,入宫拜见骊姬。骊姬设飨待之,言语甚欢。次日,申生入宫谢宴,骊姬又留饭。是夜,骊姬复向献公垂泪言曰:“妾欲回太子之心,故召而礼之。不料太子无礼更甚。”献公曰:“何如?”骊姬曰:“妾留太子午餐,索饮,半酣,戏谓妾曰:‘我父老矣,若母何?’妾怒而不该。太子又曰:‘昔我祖老,而以我母姜氏,遗于我父。今我父老,必有所遗,非子而谁?’欲前执妾手,妾拒之乃免。君若不信,妾试与太子同游于囿,君从台上观之,必有睹焉。”献公曰:“诺。”及明,骊姬召申生同游于囿。骊姬预以蜜涂其发,蜂蝶纷繁,皆集其鬓。姬曰:“太子盍为我驱蜂蝶乎?”申生从后以袖麾之。献公瞥见,觉得真有调戏之事矣。心中大怒,即欲执申生行诛。骊姬跪而告曰:“妾召之而杀之,是妾杀太子也。且宫中含混之事,外人未知,姑忍之。”献公乃使申生还曲沃,而令人阴求其罪。
献公疑群公子多重耳夷吾之党,异日必为奚齐之梗,乃命令尽逐群公子。晋之公族,无敢留者。因而立奚齐为太子。百官自“二五”及荀息以外,无不大家扼腕,多有称疾告老者。时周襄王之元年,晋献公之二十六年也。
颉颃高低如掌股,周流遍历秦齐楚。行居寝食无相离,磨难当中定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