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豫之吾吾兮,不如鸟乌。众皆集于菀兮,尔独于枯。菀何荣且茂兮?枯招斧柯!斧柯行及兮,奈尔枯何!
优施答复骊姬,骊姬大悦。乃夜谓献公曰:“太子久居曲沃,君何不召之,但言妾之思见太子。妾因觉得德于太子,冀免朝夕何如?”献公果如其言,以召申生。申生应呼而至,先见献公,再拜问安,礼毕,入宫拜见骊姬。骊姬设飨待之,言语甚欢。次日,申生入宫谢宴,骊姬又留饭。是夜,骊姬复向献公垂泪言曰:“妾欲回太子之心,故召而礼之。不料太子无礼更甚。”献公曰:“何如?”骊姬曰:“妾留太子午餐,索饮,半酣,戏谓妾曰:‘我父老矣,若母何?’妾怒而不该。太子又曰:‘昔我祖老,而以我母姜氏,遗于我父。今我父老,必有所遗,非子而谁?’欲前执妾手,妾拒之乃免。君若不信,妾试与太子同游于囿,君从台上观之,必有睹焉。”献公曰:“诺。”及明,骊姬召申生同游于囿。骊姬预以蜜涂其发,蜂蝶纷繁,皆集其鬓。姬曰:“太子盍为我驱蜂蝶乎?”申生从后以袖麾之。献公瞥见,觉得真有调戏之事矣。心中大怒,即欲执申生行诛。骊姬跪而告曰:“妾召之而杀之,是妾杀太子也。且宫中含混之事,外人未知,姑忍之。”献公乃使申生还曲沃,而令人阴求其罪。
二狐肺腑兼尊亲,出奇制变圆如轮。魏矫矫人中虎,贾佗强力轻千钧。
话说晋献公既并虞虢二国,群臣皆贺。惟骊姬心中不乐。他本意欲遣太子申生伐虢,却被里克代行,又一举胜利,一时候无题目可做。乃复与优施相议,言:“里克乃申生之党,功高位重,我无以敌之,何如?”优施曰:“荀息以一璧马灭虞虢二国,其智在里克之上,其功亦不在里克之下。若求荀息为奚齐、卓子之傅,则能够敌里克不足矣。”骊姬请于献公,遂使荀息傅奚齐、卓子。骊姬又谓优施曰:“荀息已入我党矣。里克在朝,必破我谋,何计能够去之?克去而申生乃可图也。”优施曰:“里克为人,外强而中多顾虑。诚以短长动之,彼必持两端,然后可收而为我用。克好饮,夫人能为我具特羊之飨,我因侍饮而以言探之。其入,则夫人之福也;即不入,我优人亦聊与为戏,何罪焉?”骊姬曰:“善。”乃代为优施治饮具。
重耳自幼谦恭下士,自十七岁时,已父事孤偃,师事赵衰,长事狐射姑,凡朝野着名之士,无不纳交,故虽出亡,磨难之际,豪杰愿从者甚众。
蒲城公子遭谗变,轮蹄西指奔如电。担囊仗剑何纷繁?豪杰尽是山西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