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细心看时,只见这封信实在是一封聘请函,上写于五日以后,在西郊万寿寺相会,共赏春光如此。如果只是这般聘请,之前邵晋涵、孙星衍等人也请过他,并不希奇,可这封聘请函的最尾端,却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瑶华道人。
阮元道:“实在到了我出门之时,荃儿已经好了很多,本日过得谨慎些,我想也就能好转了。我也和杨吉说了医馆地点,如果荃儿一向不见好转,就去找大夫来家里看看。渊现在天有空,杨吉也能够找他。想来即便我在家里,也没有别的用处,这一趟还是过来的好。”孙星衍此时已升至员外郎,一样留京办事,但只是五品,又是六部官员,因此弘旿未曾聘请他。
不想阮元道:“实在当时,皇上也不对劲和中堂这一番谈吐,说这撰文之事,本来就是皇上本身命令彭大人去办的,并非彭大人擅自成文。当日和中堂眼看皇上之见与他分歧,也就作罢了。可没想到过了数日,竟有御史上言,说彭大人族孙无端即得授官,眼看吏部文卷具在,彭大人坐实了秉公之事,皇上也没再说甚么,当即降了彭大人做二品侍郎。现现在两个协办大学士是嘉勇侯和孙士毅孙中堂,都在西南主持战事。”
“哪个御史办的?伯元,你不是说,都察院里,现在也有说和珅好话的人了吗?”
那彦成观他神采,虽不能尽知其意,也清楚阮元在升迁之事上,还不能一时适应过来,笑道:“实在话说返来,伯元,你升了三品,同列中有才学,驰名誉之人,可要比之前多上很多了。平常来往之事,也需求做一番筹办了。实在我本日来,便是受人之托,送这封信于你。”说完翻开身边一个包裹,取了此中一封信出来。
“实在,和中堂想动吏部文卷也并非易事。但彭大人我晓得,年纪也不小了,这些年万寿大典、石经订正,都耗去了很多精力,家中子侄族人,想一一束缚管束,谈何轻易?不过此次被查了出来,也没有别的体例。”阮元想了想,也向杨吉答道。
“皇上离京之前,彭大人的协办之职就被革了,眼下彭大人只是侍郎了。”
见阮元神采,仓猝当中,竟然还异化着三分怠倦、三分忧急。那彦成也不由迷惑,没再指责阮元为何早退,而是问道:“伯元,家中但是有何变故?你常日出门,从未误了时候,想来是有些难明之事。如果为兄帮得上忙的,固然和为兄说好了。”
“伯元,你还记得你中进士之前和我说的话吗?当时你说你来仕进,是为了朝中多一个敢说话的人,起码未几一个奸佞小人。可现在呢?三年过来了,除了写文章刻石头,你到底做了甚么?这……这还是我们当日所想的为官之事吗?”
那彦成道:“起码我这里,没传闻皇上对此事有何定见。伯元你想想,皇上常日,确是不肯皇子与外臣来往过密。可此番出游,是瑶华道人做东,又是二位皇子一同前去,并无高低之分。并且与会之人,也都是执掌文衡制诰的词臣,想来皇上是放心的。倒是你啊,伯元,你需求想想,这万寿寺一会,你还情愿去吗?如果你对二位亲王有所偏袒,只怕皇上那边,也要寻你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