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督抚天下 > 第五十一章 圣裔千金(女主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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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璐华却又问道:“阮学使,小女不知考据之事,却也深知‘言必有据’四字。想来阮学使也是言而有据之人了。只不过阮学使方才,也是先听了小女之言,再从野史当中,寻得根据,相加润色。如果旁人晓得了这一番起因,说阮大人不过为了逢迎小女,故作妇人之见,算不得真学问人,却又如何?”话虽如此,可阮元借着室内点点日光,看着孔璐华双眸时,只觉她安闲高雅之间,又垂垂多了一份和顺,想来也是对本身之前的言语颇多承认了。

这首诗阮元早在少年之时,就得蒙母亲林氏传授,是故说来不难,道:“回孔蜜斯,上面四句乃是‘开元之末姚宋……’”这句最后是个“死”字,阮元感觉孔府临丧,直言不雅,便直接略过,续道:“‘朝廷垂垂由妃子。禄山宫里养作儿,虢国门前闹如市。’若填上这四句,这一轴想来是能够写全了。”

孔蜜斯却道:“我为何要填上这四句?即便空着,不也很好么?”

如果平常墨客,只怕听了孔蜜斯这一番话,前面的言辞当即便被堵住,再无言语相辩白。孔宪增眼看阮元只怕也要堕入难堪地步,便从中插话道:“璐华,阮学使本日初来我家,却也不必如此耐烦相询,待得今后阮学使有了闲暇,再来细细请教也不迟。”此时阮元方才晓得,孔蜜斯学名应是叫做孔璐华。

孔璐华也走上前来,敛衽相拜道:“阮学使学问深厚,本日得蒙指教,实在令小女受益匪浅。本日与阮学使扳谈,不觉间言语多了些,还望阮学使不要见怪。”

孔璐华听了这话,唇上也自泛出笑意,一时不断,直过了半晌,才规复如初。孔宪增父子更是又惊又喜,平常墨客碰到孔璐华这个题目,只怕十有八九要被持续诘问,终至自认陋劣。可阮元不但知难而进,并且一字一句之间,自有典范根据可循,却又自是平常陋儒所不能及了。

阮元只好强自禁止,只当少女并不存在,如平常见礼普通,向着少女作了一揖。少女自也侧身下拜,向阮元回礼。饶是阮元涵养深厚,却也不能对这少女完整视而不见,只觉少女举手投足之间,均是非常和顺温馨,他也是愣了半晌,才强行定住心神,道:“鄙人阮元,见过孔家蜜斯,鄙人方才在书房见到数幅手书,不料竟是蜜斯所作。蜜斯年纪虽轻,学问见地,均自出于人上,鄙人看了,心中也是爱护。”

想到这里,孔宪增也不由暴露了几丝笑意,道:“阮学使,本日天也不早了,府中想是已经筹办了晚餐。若阮学使不嫌弃,我等便一同前去用餐如何?只是家中持服未毕,是以只要素宴,还请阮学使包涵。”

阮元想着这原是一句谦辞,并未在乎,只相对回拜过了。孔宪增深知女儿心性,倒是清楚,本身这个女儿一贯冰雪聪明,更兼幼习诗礼,动静皆有仪度。可她内心深处却自有一种傲岸之态,特别不喜旁人巧舌令色,如果来人随口巴结,用各种溢美之词对付一番,常常被她层层深切、寻根问底,直至哑口无言,自惭形秽,而她却绝无不尽礼数之处。此番与阮元诚恳相对,自是承认了阮元的才学。

孔璐华道:“阮学使,这列女传之事,我也曾有所耳闻。迩来府县所称列女,大略是守节不嫁,亦或偶遇贼盗之事,慷慨就义之人,其情可悯,却和才学见地无关啊?”

再看孔蜜斯时,那一番笑意已自散去,所余下的,便只要端方慎重之色。阮元自也晓得,此时孔府正值丧期,若孔蜜斯是孔宪增之女,她便是已故衍圣公的侄女,要服满一年丧期,不能随便谈笑。而这位蜜斯的聪明才干也远在本身设想之上,方才所问,大要上是请阮元见教,实际上是在看阮元有无真才实学。如果本身毫无主意,只是随口奖饰孔蜜斯一番,她定要抽丝剥茧,直到本身主动承认,所谓“出于人上”,只是随便巴结为止。这便是本身学艺不精,主动暴露马脚,却与孔家无关,但孔蜜斯也定然再不会瞧得起本身。模糊之间,心中却也暗自有了些不伏输的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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