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爽连连点头,想到当日的惊险,仍然心不足悸,拍拍心口道:“那日大嫂难产,吓死我们了,幸亏年诚恳时赶返来!”指手画脚,将当天的事细说一回。
宇文毓嘲笑一声,点头道:“不错,大冢宰身为一朝辅宰,却纵子妄为,确切难辞其咎。”
杨忠立在殿中,见此景象,想到那山谷里的大火、满山谷残破的尸身,一时心中荡漾,也渐渐解盔卸甲,挥去外袍,暴露里边沾满汗水的月白中衣,朗声道:“请天王还各位将士一个公道,使英魂无憾!”
杨忠看在眼里,却觉满心苦楚,张了张嘴,低声叫道:“阿爽!”
他脑中动机电闪:面前这些人都是本身的翅膀,既然在这里,想来已被抓住把柄,现在只能先假装不知,救出儿子再说。
宇文毓见他不起,也不相强,向他默视半晌,而后点头道:“是啊,大冢宰此次出征,我大周伤忙惨痛!大冢宰对不住的,不是朕和太祖,而是我大周万千将士、举国百姓!”
独孤伽罗和杨坚闻言大喜,齐宣称是,小婴儿也仿佛很对劲这个名字,嘟起小嘴儿,吹出一个泡泡,引得三人跟着笑了。
满朝君臣没推测他如此作为,都吓了一跳,宇文毓定必然神,先命杨忠平身,才道:“大冢宰,起来发言!”
这一次,杨忠听明白了,一刹时,心中尽是欢乐,忍不住老泪纵横。
宇文护本来想以退为进,等他说句恕罪的话,就将此事掀过,哪晓得他竟然说出这些话来,不由一怔,昂首向他望去,不解道:“天王此话何意?”目光中已带出些恼意。
宇文毓见杨忠征尘浑身,想他此次出征的功劳,心中感佩,命他回府歇息。而因为尉迟宽一案,高宾表示尉迟迥、宇文邕留下,向天王禀明尉迟宽被宇文会设想的委曲。
从杨忠出征起,宇文毓就推测宇文护会很快回朝,便号令宇文邕立即行动,在宇文护返来之前,将统统清查在案的职员一同擒拿在案。
高宾等人一见,都齐齐跟在天王身后。杨忠深望宇文护一眼,也回身大步而出。宇文邕上前一步,向宇文护伸手,说道:“大冢宰,请!”
宇文会被判斩刑,宇文护交出兵权,上至天王,下至宇文邕、高宾等人,心头都如卸下一块大石。
宇文护被他阵容震住,忍不住退后一步,很快稳放心神,大声道:“天王,臣出兵得胜,自知罪不成恕,但是臣一片赤忱,为国为民,并没有私心!”
小丽华一双小眼睛看跟着祖父,见他出去,小嘴儿收回几声嘟哝,引得杨坚过来,握住她的小手,含笑道:“丽华,在说甚么?”
宇文护神采大变,忙俯身跪倒,大声道:“天王,是臣管束无方,致生此祸,但是小儿必定是为奸人操纵,请天王饶他一命,今后臣必定严加管束!”
杨忠“嗯”了一声,渐渐向厅里走,走过半个院子,终究忍不住道:“你大哥……”
“没有私心!”宇文毓嘲笑,伸手向他怒指,喝道,“若公然是你无德无能,倒也罢了,只是在火线兵士浴血苦战之时,你宇文护一党却大肆贪赃,攫取私利,敲骨吸髓,置我大周于不顾,置我百姓于不顾,如此民贼,本日不除,朕枉为天王,愧对大周列祖列宗!”
宇文护听他话锋一转,顺势将锋芒指到本身身上,更是心头大震,难以置信地昂首,叫道:“天王!”
杨爽听她一说,更加笑得前仰后合。
尉迟迥跟在杨忠身后,一眼看到儿子尉迟宽也在此中,不由心头大震,低呼一声,竟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