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道:“我要出去了,本来是要跟你们道别的,不想你们就来了。”
安琪亦上前扶住黛玉,陪着一同往潇湘馆去了。
史湘云含泪道:“现在我也有了婆家,已经定了日子了。老太太、太太定是怕你们难过,舍不得,是以才没有奉告你们呢。”
史湘云止住脚步,道:“我怕此次归去,再也来不成了?”
林黛玉拉住安琪问道:“你晓得哪个冯家?”
黛玉问道:“如何?”
因而黛玉只得和史湘云出了贾母的住处。
平儿见问,只得道:“阿谁打秋风的刘姥姥又来了,送了很多的生果来。”
史湘云听了,眼睛一亮,只问:“当真?”
林黛玉翻开一看,只见首页上面写着“咏白海棠限门盆魂痕昏”几个字。
惜春站在门外,望着她们三人的身影越来越远,两行热泪滚滚而下。一时候丫环们清算好了施礼,她便去告别了贾母、王夫人等人,往水月庵作那净虚的徒儿去了。不提。
另有宝钗作的“保重芳姿昼掩门,自联袂瓮灌苔盆。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砌魂。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欲偿白帝凭洁净,不语婷婷日又昏。”
平儿笑道:“我恰是没有了主张,是以才来回奶奶呢。”
三人说话间,便往怡红院来看宝玉。谁知那宝玉已经吃药睡下了,因而黛玉道:“不如我们去惜春那边坐坐罢。”
林黛玉听了,便道:“那你甚么时候去跟宝玉告别呢?”
这天,俄然见平儿跑来,在凤姐儿耳边小声说着些甚么,贾母不由道:“如何事情,也值得你们主仆两个咬耳朵的?且说出来罢!”
史湘云取脱手绢来,替林黛玉拭泪,劝道:“我倒是能来经常看你们,冯家毕竟也在都中,且与我们史家、贾府也大有渊源。我只是怕将来亦像二姐姐那样呢。”说着,眼泪扑簌而下,忙低头拭泪。
黛玉见史湘云苦衷重重,神采黯然,只当是她为了迎春的事情悲伤,便劝道:“这些事情,原不是我们能够节制的。本日我们去妙玉那边去,给迎春诵经念佛,你说好不好?”
安琪笑道:“天然是真的。你看我甚么时候诓过你们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