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奉左昭仪娘娘之命,给右昭仪娘娘与公主献上露水荔枝。说是去燥气,祛暑热。”
右昭仪望了眼本身的女儿,见她神情未变,也没答话,便说了句:“让她出去吧。”
听到她的名字,蓓陵这才抬眼,似是有了些灵气,轻声说:“是你?”
“公主千万不成这么说。”
“回禀娘娘,昔日霁月有幸见过蓓陵公主两面,还是沾皇孙殿下的光……”霁月没有细说,只是讲出了“皇孙殿下”四个字,怕是右昭仪就明白,是在之前的东宫见过。
“甚么事?”
夏季傍晚,西边的天涯,夕照渐垂,红霞醺天,云薄细鳞生。
想来,千娇百宠的公主,也没法事事遂愿。此次先太子离世,被皇上禁足多日,对她的打击沉重。
右昭仪娘娘性子冷酷,不擅奉承,素不得皇上宠嬖。常日里,皇上最宠的,是蓓陵公主。现在蓓陵公主因替先太子讨情,得宠于天子。嘉乐殿更是门可罗雀。此时,不知是何人而来?
“说来话长。”霁月叹了口气,道:“多亏了当日,左昭仪娘娘特地去求皇上,先太子没被剥夺封号,仍以‘景穆太子’之名安葬。皇上心慈,也没有连累两位殿下。”
“这宫内的菜式点心吃了很多年,早就腻了。倒是宫外的花腔,新奇又好吃。”左昭仪说着,又拿起银箸:“那我再吃点。”
霁月也跟在常娘身后想帮手。
“哎呀,”霁月一顿脚,焦急道:“我竟把这事忘了!”
“说到角黍……”常娘边走边小声说:“我想起那日是让你送去给嘉乐殿的右昭仪娘娘的?”
嘉乐殿。右昭仪处。
“倒也没甚么……”常娘见四下无别人,低声道:“本日听人说,阿谁右昭仪娘娘的公主,还在被禁足呢。也不晓得皇上要禁足她多久。”
“娘娘,殿外有宫女求见。”宫婢报说。
“是呀,端五的时候送往各宫娘娘处的角黍,也是很好吃呢。”清丽也忍不住赞叹。
右昭仪并没有想问清启事的意义,挥挥手,打发了二人回房。霁月走上前搀扶着蓓陵的胳膊,蓓陵许是多日蚀不安,寝不眠,身形肥胖了,脸上的飞扬神采也不见了。
“哦?”右昭仪扬了扬脸:“你起家吧,也难为栖云mm想着我们母女了。”
“公主放心。”霁月拉着她的手,安抚道:“九王爷安好,两位皇孙殿下也都好。只是他们这几日不便进宫。不过现在好了,皇上给你解禁了。你若实在放心不下,能够过几天出宫看看他们。”
“真的?”蓓陵此时的眼睛才略亮了亮,转头与霁月对视,语带担忧地问:“九哥哥,他,他如何样?濬儿与澄儿呢?可还好吗?”
“嘘,”霁月蚀指放在嘴边,附蓓陵耳边道:“公主,此事还是比及你房内,我再与你详说。万不成被人晓得。”
“九哥哥如许的脾气,竟没跟父皇起抵触?”蓓陵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