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忙解释道:“他们那里是平常行商。一名专替柳府驰驱四周采买,一名效力于魏国公府上,都尉您说说,哪一名是我这等草芥小官能开罪的?”
赵郎上前一把搡了畴昔:“有何不敢的!依仗着出降了的公主耀武扬威,你不过就这点子本事。既已成了臣家媳,如何还能超出东宫去!”
两支商队均不大,统共不过二十来号人,两名领头的。一名胸阔肚圆,身子骨踏实浑重如同铁塔,在几人的前呼后拥下自内里进得前屋厅堂内。另一名则显得肥胖些,许是到得早,占住了靠内里的一张桌。
杂役躲在角落望了一回,目睹着两下相争,动起拳脚来了,他也不敢多留,蹿进后院,找驿丞去了。门口的那一桌却毫无躲让的意义,反倒回身笃定地观起战来。
厅堂内的长椅不知折断了几条,方桌毁了两张,驿丞方护着脑袋挤进闹哄哄的混战中,四下作揖:“各位阿郎,各位阿郎……都停手罢,这又是如何说的……”
“非是兄弟我吝啬。”瘦个儿的孙郎摊了摊手:“越锦见不得水,银炭便更是沾不得水了。越锦要往东宫去,我这银炭,倒是魏国公府上高阳公主的炭敬呢。”
“且东宫与魏国公府上的那位金枝玉叶,这向来是要对迸火星子的……”驿丞不敢多说,自打了一下嘴:“这话真真该打,该打……都尉莫怪,还求先疏解了那二位。”他吃紧打住话头,深深地一揖,不肯起家。
这一桌恰是将近长安的拂耽延、风灵、韩孟与韩拾郎,宿在驿馆内安息,筹办明日进京。(未完待续。)
那赵郎稍稍压下些肝火,粗声叮咛道:“后院那些货囊,快命人搬进仓房内,细心教雨水淋脱了色,坏了品相,拿你们这些人是问。”
她站起家,理了理袍裾,向那都尉笑道:“阿延莫理,我替你去打发了事。”
那唤赵郎的一巴掌拍在桌上,霍地自长凳上站起,一手提了杂役的前襟:“无妨同你直说,某带的是柳府指名要的越锦,越锦甚么价,你也该晓得,又是要往东宫送的物件,如果教雨水淋了,走了品相,如何说!”
那贩子只顾着抱怨,浑不将店中其他人放眼中,待他拍遍了满身高低,又一脚将另一张桌边的长凳踢开,金刀大马地坐了下去。
那赵郎撇开杂役,面色淡然地拱了拱手:“孙郎客气,既如此,腾半边仓房予我摆货,如何?”
男人半闭了双目,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