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风灵唤过驿丞,一指地下的赵郎:“果然再无仓房堆放他的越锦了么?”
驿丞迟疑了几息,谨慎地打量着风灵的神采:“仓房已堆满了银炭,即使是腾一半的地儿予他,也不敢将越锦那样的珍稀之物往里头放啊。搬挪囤放之时,不免不教炭色污了,或教炭气糟蹋了。”
风灵扫了一眼糟乱的厅堂,唯唯诺诺的驿丞,另有那瑟缩在边角的杂役,想来即便她还提出要些甚么吃食,面前这景象,恐怕他们也得空去做,摆布肚饥已填,这便作罢。
一听这话,孙郎忙上前搭腔,连连点头称是,不教他的炭敬搬出去淋雨,总还是好的。
风灵却浑不在乎,好玩儿似地,穿越在缠斗互掐的侍从之间,轻描淡写一一化解,那些侍从或轻或重地皆受了她几记打。
孙郎闻言霍地昂首望向风灵,心底不住光荣:价比黄金的越锦,平凡人自是可贵一见,这小娘子竟是了如指掌,可见果然不是凡常小吏的家眷了,幸亏方才未有获咎。
只可惜那赵郎常日耀武扬威放肆惯了,半点亏吃不得,又是折在了女子手中,只觉面上火辣,比方才被甩的那一巴掌更甚,愈发地追着风灵要打。
赵郎呼痛不迭,不敢回嘴,只低头悄悄磨牙,无胆量再脱手。
“以往若遇此景象,如何措置?”风灵问道。
他故意搭讪几句,那桌上的人却不予他机遇。那三人见纷争已平,都自桌边站起家,径直穿过一片狼籍的厅堂。
风灵不肯多惹事,本想挑散了那些打斗的便罢了,可那赵郎缠得紧,毫无招式可言,耍赖普通东抓西踢,每一下都下作地直袭她前胸后臀,风灵连连遁藏,心下烦躁起来。
拂耽延皱着眉头不加踌躇地点下了头。
风灵回身避过,绕到了他身后,抬肘在他脊椎骨两侧连捅了数下,那赵郎不得防备,上半身酸麻骤起,竟是有力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