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嶷见于九音终究能够自行疏导真气,便停动手来,对他说道:“师弟,我知你故意愿未了,虽迫不得已还了“定海”,实则我是不肯让你再卷入是非当中的。”于九音道:“师兄莫复多言,这就是我选的路。现在暗潮涌动,我虽隐于后山不出,却也晓得。江湖风波不定,我有牵挂之事倒也罢了,只怕凌云……”九嶷挥手止住他说话:“你如果肯再延缓十载,到时内伤病愈,天下大可去得,又何必急于一时。”
于九音听了哈哈大笑,道:“好,我明白了,你去吧!”李岩方要回身,于九音又道:“你不必担忧,道家讲究有为而无不为。有为是甚么,是至人无我、神人无功、贤人知名,能乘六合之正,御六气之辩,这便是道;无不为是甚么,是得道以后,无所不为而所为皆合于道。道为出世之道,或许一时想不明白,等你功力到了,再细心机虑吧。”
连偶然深思半晌,方道:“本日之赐,连偶然获益匪浅,来日定能再上重楼,却不知于你有何好处?”于九音道:“杨岚来日定会寻上你,以我对她的体味,她必定但愿与功力全盛的你一战。”连偶然毕竟是宗师级别的人物,闻得此言仰天长笑,以后道:“她要我做磨刀石,我便来尝尝这把刀锋不锋利,就此别过!”袍袖一甩,带领世人下山去了。连偶然此战虽败,但看他气度,在坐妙手没有一人敢藐视于他。
李岩听了不由心神驰之,却又问道:“师父,您的很多朋友就是在惩奸除恶时一同熟谙的,莫非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多的奸恶么?”于九音脸上的笑容垂垂冷却,深思半晌,方道:“是啊,这个江湖如果只要这些好朋友那就好了,但是也有很多的不平之事啊。逼迫良善,剥削百姓也就罢了,多的是欺男霸女,逼良为娼之辈。我和师兄初时行走江湖,见得这等暴徒便毫不轻饶。厥后才发明,无根无底的也作不了大恶,穷凶极恶之辈又有几个没有背景,下自江湖,上至官府,皆是如此。我和师兄行侠仗义倒是利落了,却也获咎很多门派,结了很多仇敌,当然也少不了熟谙好多肝胆相照的朋友。我记得那是元熙三年,师兄回师门复命,我本身去了天都,在那边遇见一起极大的冤情,户部侍郎郭骞的小儿子郭垣看上了一个属官的女儿,非要纳进府里做小妾,人家不肯意,便通过干系想方设法办了一个渎职之罪,免了官职,又造了假文书将阿谁女孩抢进府里……到得厥后,以重金赎出来的时候,阿谁女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一家人欲上京兆府告状,却被郭骞派出的杀名片杀,我恰好遇见,便杀败杀手,护送他们前去京兆府。不料早已被被郭骞打通干系,判了个诬告之罪,杖刑五十,逐出府去,他们一家人投止无门,又不肯扳连我,便投河死了。”元熙三年乃是前朝的年号,而元熙九年,前朝便灭亡了。
李岩走到门口,回身问道:“师父,莫非你也但愿弟子选这条“侠义”之道么?”于九音长笑一声,却不答复,只道:“去吧!”李岩却已明白师父情意,回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