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秀将按着的保卫悄悄一拔,那人身不由己的连连后退,等站稳了时已是退出了十几步。
走了一刻钟,便到了徕城都副署,大门前站着挎刀的保卫,目睹着一些布衣竟然将都副公子及军士绑了,前面还一大群百姓跟着,不由都大吃一惊。
风独影不紧不慢地穿过演武场,然后在一排架前站定,目光掠过那些已生锈迹的兵器,神采更是冷了几分。
两人刚坐下,便听得左旁的长廊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便见一名方脸中年男人领着数名亲兵穿过侧门出来,那名怯懦的保卫正在前边小跑着带路。不消说,这中年男人便是徕城都副厉刚。
此时是申时四刻,偏西的日头淡金里微带绯红,洒落于演武场,装点出几分苍厉之色。
风独影眉头一动,久遥就知她是气极了,但就算她是青王,要惩办臣下也不能落人话柄,还是要先礼后兵的好,他上前一步,手安抚地按在风独影肩上,同时对那保卫道:“我们是路经徕城的商家,旺福楼用膳时与厉公子产生争论,想找你们厉都副评理几句。”
“你……猖獗!”厉刚被久遥一番冷嘲热讽刺激得肝火冲脑,“便是如你所言,与小儿产买卖气之争动了武,这算甚么了不得的大事,要闹到都副署来!小儿便是用上匕首又如何,你们不是毫发无伤吗?反倒是你们,一介草民竟然对堂堂都副公子动粗,我看是你们就是一群心胸不轨的暴民,想借事在本都副镇守的徕城造反了是吧?”
而围观的百姓看到此处,晓得这一场热烈约莫也就是这般以告状的屈就为结束了,并不会产生古迹,草民能够告倒权贵!他们纷繁感喟着欲回身拜别。
地上一向跪着的厉翼听到父亲的话,顿时便挣扎着要起家,却叫中间的侍卫压抑住,直冲着父亲“呜呜呜”地唤叫。
南宫秀看她的姿势,知她不会入那正堂,便指派着两名侍卫去堂里搬来了两张太师椅摆放在演武场的右首,请她与久遥坐下。再一挥手,被绑着的厉翼及二十名军士整齐的被押上前来,一起挣扎到此,早给侍卫们礼服得没了力量,膝窝处被侍卫抬脚一踢,二十一人都老诚恳实地跪在地上。
“哦?”厉刚目光穿过演武场,“有谁看到了?有谁要来作证?”
“厉都副要拿人也容我说完话呀,归正都在你眼皮底下,又跑不了。”久遥浑不在乎的摆摆手。
风独影垂眸看着地上,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南宫秀天然会心,身形一动便飘下台阶,抬手便按住那欲拔刀威慑世人的保卫,“去,请你们厉都副。”话倒是对另一名明显胆量要小一些保卫说的。
厉刚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亲兵便走向久遥与风独影,只不过南宫秀随便目光一扫,那两名亲兵不由自主便脚下一顿,竟是不敢向前。
那两名亲兵当即回身往厉冀走去,可还没走到厉冀跟前便又被人拦住。
大门处围着许些百姓,另有些悄悄跨入了门里倚着廊柱往这边看,可现在厉刚目光扫过,那些百姓全都畏缩后退,并无人敢上前或出声。
门内门外一向沉默着只是看热烈的百姓们,至现在终被一种气愤突破了这死寂的沉默,有的瞪眼,有的唾骂,但瞪眼也只敢悄悄的,唾骂也仅仅是冲口而出的那一句,然后便再次沉默了,他们还是不敢,还是惊骇着厉氏父子。
南宫秀点头,回身大摇大摆地走出大门去。
“哼!”厉刚挖苦的哼了一声,“我是徕城都副,这统统的兵马都是我的,他是我儿子,这徕城数千兵马天然也是他的,调几名兵丁算甚么!”那句话说完,他感遭到那坐在右首一言不发的白衣女子向他投过来一眼,目光冷利非常,仿佛是本色的冰剑刺来,不过一眼便寒浸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