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六娘娉婷迈步走出院中,娇声唤道:“裴郎,这才三天你就返来了……莫非是想我了么?”
不知何时,裴郎君站在正屋门口。他冷着脸道:“胡六娘,莫要在我面前玩这套把戏。你找来的领导谋财害命,已被我们杀了。没有领导,我除了回伏牛寨还能如何办?”
“够了!”裴郎君叱道。跟着他的叱呵声,保护们锵然拔刀,做出了随时投入战役的姿势。
“返来!”跟着竟陵县主一声号令,保护们闪身急退。既然伏牛寨早有筹办,他们如若不退,立即就是乱刃分尸的了局。
胡六娘的纤纤素手中,不知何时呈现了一把闪着淡淡青光的锋利短刀:“我胡六娘也只要烂命一条,你无妨拿去。”
“裴郎纵未曾公开身份,我也能猜出几分。伏牛寨与河东裴氏来往非止一rì,对于裴氏人物如叔道公、道期公、逸民公诸君的家系渊源略知一二,并未曾传闻过有裴郎这么一名少年才俊……”胡六娘翻手收起短刀,漫声说着向裴郎君走去。王德、卫选等几名保护当即悄无声气地挪动了位置,模糊将她隔在核心。
“你找来的领导,我还敢用么?”裴郎君双眉舒展,徐行下阶。
但是他毕竟低估了胡六娘。眼看长刀直落而下,胡六娘却不闪不避。她手掌翻动间,一抹淡淡地青光闪动,只听得“哧”地一声轻响,王德掌中长刀已自断为两截。
更严峻的题目是:胡六娘这些人本来就是不容于朝廷的弃民,乃至很多人都和朝廷有着刻骨的仇恨。当朝廷对处所的节制力强大时,他们只能躲藏在群山当中,惶惑不成终rì。如河东裴氏等豪族高门以金帛差遣之,并无难堪之处。但并州局势丕变以后,匈奴汉国的崛起为伏牛寨供应了新的买卖工具。伏牛寨、以及太行山上的别的盗窟,是否还情愿像以往那样连连络作的态度呢?
他是东海王司马越府中侍卫的佼佼者,是jīng通刀术和拳脚的妙手,不然也不会成为竟陵县主随身保护之首。这一刀去势虽猛,其意却在迫使胡六娘向右闪避。而王德的左掌呈虎爪之形,已然蓄势待发,务求一击制敌。
胡大寨主还是是明艳照人的胡大寨主,可这把短刀却提示了在场世人:伏牛寨里不但要温香软玉桃花障,也有杀人不眨眼的夺命刀。在这山高天子远的太行深处,裴郎君所代表的力量实在并不如他们设想的那样强大。
此言一出,顿觉满院森寒。
胡六娘踮起了脚尖,望了望被保护们团团簇拥在zhōng yāng的竟陵县主,不经意地挥了挥手:“莫要伤到县主,其他的人尽数杀了!”
胡六娘无辜地问道:“裴郎何出此言?”
张寨主手持一柄铁椎,嘿嘿憨笑了几声:“大寨主,这些人如何措置?”
世人都很明白,国朝肇基,始于前魏天子以以并州之太原、上党、西河、乐划一郡国,封太祖文天子为晋公,故而并州实为大晋龙兴的根本,政治意义非同平常。再者,并州表里江山,威凌边塞、俯瞰洛阳,地理位置极其紧急,又是jīng兵强将所出;并州一旦有失,其影响毫不限于一州之地,举凡河北、近畿等地,只怕今后再无宁rì。
但是胡六娘明眸傲视,神采似占尽了上风普通,她轻笑了几声,扬声道:“不知我说的可对么?竟陵县主?”
胡六娘加快速率道:“裴妃育有二子一女。二子皆庸碌人也,无庸多言。其女受封竟陵县主者却不平常。据传闻,这位竟陵县主不但生的花容月貌,更兼jīng明强干,威武有担负胜于须眉,堪为东海王得力臂助。东海王与别的宗室诸王之间的折冲,多赖竟陵县主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