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烛火摇摆,承德殿中,景弘帝和一帮朝廷重臣,秉烛密议。
苏之年缓缓道,“臣恳请皇上颁旨佯装招安乱军,待乱军交出兵器,救出左思谏后,再惩办乱军!”。
若要招安乱军,安然救出苏沐雪,周池羽定要以身犯险,且不说那帮乱军残暴成性,如果把佯装招安,严惩格杀的口风放出去,周池羽凶多吉少。
但是,统统都仿佛超出了周越的料想。
“好!不愧是朕的孩儿!勇敢英勇!”,景弘帝奖饰道,环顾了四周,视野落在周越身上,马上移开,放软了语气,“但此行凶恶,恐怕有些不当”,
景弘帝表示二人稍安勿躁,道,“乱军囚禁的是苏家之人,恐怕对你二人有防备之心,不会轻信”。
景弘帝命礼部尚书石中玉暂代户部尚书之职,并汲引多位处在中立派的朝官以填其职缺,如此,本来受薛贵和打压而不得不方向苏派的石中玉,为其为首的中立派在朝中重新站稳了根底。
周池羽如此慎重的行动,让景弘帝非常不测,从她手中接过册子,细细翻看起来。
“请皇上允臣前去沣州城!”,苏之年大声说道,“路途驰驱,丞相不能劳累,请皇上让末将出征!”,苏暮寒扶着苏之年,开口说道,
景弘帝重重把册子扔在案上,深思好久,终说道,“册子你从何得来?”,“是乱军抄薛飞家时而得。苏大人知情后,佯为乱军向父皇讨情,施计得之,快马加鞭送到儿臣手中”,
苏之年冷哼,“不知薛大人嫡亲在城中,是否能说出此话?!”,景弘帝沉了神采,道,“乱军毒害沣州百姓,迫在眉睫,不知苏大人有何战略?既可救的左思谏,亦可弹压乱军?”,
周池羽睡的很浅,闻声醒来,细心瞧了他的神采,道,“父皇心中可有决定了?”,“朝廷之事,自有太后跟朕决定,你且归去安息”,景弘帝并不作答,周池羽直直跪下,决然道,“儿臣不敢妄议朝事,一心只为让母妃安眠,求父皇还母妃公道”,
“贪赃枉法、置造巧伪之徒,朕毫不姑息,以消祸荫”,景弘帝留下一句话便分开了,周池羽低头,嘴角挑起含笑,如鸟翼划过水痕,一闪而逝。
众臣闻之皆是惊奇,三皇子周越更是百感交集,喜忧参半,忧的是,一则兵权素是皇子手里最重的筹马,他征军西蜀,立下赫赫军功,父皇都没赐兵权,而周池羽安定乱军,竟幸运得之。
午后,景弘帝公布圣旨,称户部尚书薛贵和、户部侍郎郭恒、沣州城主薛飞、知县薛番...等臣子,结党营私、剥削秋粮、置造巧伪、亏损圣德,风险江山社稷,今削去官职,缚送法司,纠-其罪过,以消祸荫!”。
众臣神采微变,承德殿乃天子与众臣措置公事之处,不容女子入内,景弘帝此举令人匪夷所思,心道皇上对公主的宠溺比讹传另有过之而无不及。想来昭宁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不成轻视。
景弘帝夙来是个暖和,以仁政治国的天子,现在,眸中有戾气,话语带着浓厚的杀意。
“昭宁公主,到~~”,殿外有寺人喊道,“儿臣求见父皇”,周池羽清越的声声响起,“承德殿乃朝廷议事之所...”,薛贵和刚要开口劝止,就见景弘帝摆手,“宣!”,
“儿臣收到左思谏大人的密信,知其困于沣州,儿臣愿领旨招安乱军,救沣州百姓于水火中”,周池羽缓缓跪倒在景弘帝跟前,字字果断的说道,
薛贵和神采不安,望着景弘帝日渐蕉萃的脸,肤色蜡黄,眼底乌青,想来克日劳累,而他数次为薛贵妃讨情都遭到严词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