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走!你赔我画来!”,周越手掌成爪,往她胳膊抓去,池羽衣袖一拂,躲开他的手,轻巧跃起,脚尖点下,不轻不重的落在周越胸前,让他跌坐在地,嘴角挑笑道,“飞龙摆尾,父皇有教过我的,父皇还说过,谁敢再欺我,便要拿他试问!”,
“越儿,怎地拖沓好些时候,快随本宫去沧亭,别让皇上等久了”,薛贵妃从不远处冲着周越招手,身后跟着老嬷嬷,宫女寺人一行人,阵仗颇大。
“臣妾拜见皇上!”,“儿臣给父皇存候!”,“奴婢叩见皇上!”,一世人纷繁施礼,
四年的时候不算短,周朝历经鼎盛,兴水利,筑边城,减赋济民,特别是当年圣上决意而行之的办女学,开科考,在初遇冷后,周朝首位三元落第的女状元肖蔺,入朝授官,官拜翰林院,升仆射,力平西蜀灾荒,谏言与北境互通贸易。
此时,方有些老臣子,感慨当日先太后的高瞻远瞩,其远思非常人所能及。
“周池羽!你这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懒与你见地!”,周越见到那头款款而来的周池羽,一袭粉樱色织金锦襦裙,腰间挂着翠绿葫芦玉坠,头上簪着那支先太后留下的金丝攒珠凤钗,眉横远山,粉靥晕薄,星眸含微怒,却清澈非常。
不过三十的年纪,脸上高贵难掩,只是颧骨毕现,身形过于肥胖,透出惊心的孱羸来,除了眼睛透出的精力威厉,余下无不是形销骨立,无怪乎四年来,皇家未添子嗣。
天子朗声笑起来,看了眼周越,道,“朝儿说的有理,越儿你若能如你皇姐和皇兄般勤恳,朕心才是甚悦,都陪朕去沧浪亭,朕要考考你们的课业”,
“你!”,仿佛给踩着尾巴样,周越憋的满脸通红,愤然指着周池羽,
周池羽面无波澜,应对有礼,层次清楚地说道,“刚才越皇弟脚步仓猝,不料间碰到昭宁才让画轴落地,皇弟心疼那副爱惜之的真迹,言语不免暴躁,更是想脱手向昭宁请教,可惜皇弟技不如人,昭宁本想安抚两句,不料皇弟倒先向贵妃娘娘哭诉了。
天子看了眼池羽,眼神并无指责之意,周池羽嘴角微翘,淡淡说道,“父皇虽爱好惜之的真迹,但父皇心中看重的,却甚过一副画。三皇弟的心机若放在治学上,恐怕更能讨得父皇的欢心”,
薛贵妃笑着从周越手里取过那副染污的画卷来,漫不经心说道,“越儿知皇上最爱爱惜之的梅,煞费苦心的寻来这幅咏梅图,成果,给公主弄污不说,越儿一时情急,还吃了点亏”,
“母妃!昭宁毁了儿臣献给父皇的画!还脱手伤了儿臣!”,周越愤然站在薛贵妃面前说道,手里死死地拽着画。
“走路不长眼,还怪别人冲撞了你?!好一副横行霸道的模样”,来人清越的声音里带着讽刺,微眯着眼,嘴角挑笑,偏生眼角模糊锋芒暴露,锋利而亮光。
周池羽低头轻笑,周越愤然顿脚,不甘心的瞪她,薛贵妃神采冷凝,陪天子赏花后,连膳都没用,就回了永凝宫。
天子脸上带笑的看了眼周池羽,问道,“此言怎说?”,
而在皇宫里,有些东西一样模糊的窜改了。
这几句夹枪带棒的话,清楚就说周池羽仗着天子宠嬖,刁蛮霸道,行事有伤手足同甘之情,更是讽刺周池羽不过是个公主,而周越才是正统的皇子。
周越抿唇,气的眼底通红,却知她所言不虚,闹到父皇那边,终归都要包庇周池羽的,周越气不过地愤然抬脚往宫女踢去,把小宫女踹在地上,抓过画就要走。
“罚你作何?父皇只是问你可有伤到?”,天子话语一出,薛贵妃眉头微跳,“儿臣无碍”,天子道,“你贵为公主,岂能随便脱手,伤着该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