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天公主被他的热风吹得耳朵痒痒,心脏一阵乱跳,低声道:“驸马不累吗?明天深夜才回都城,本日又一早进宫,必定没有睡好。”
“公主不但有远虑,也要谨慎近忧啊。”贵常青朴直的眸子看向耀天公主,沉声道,“驸马爷现在将白娉婷安设在驸马府中。臣传闻,驸马爷叮咛下去,除了不能让她私行分开外,待她的礼数有如府邸主母。”
何侠不动声色,仍笑着诘问:“彻夜,就在驸马府的后院里备酒和点心,如何?”
耀天公主被他吻得娇喘连连,脸红过耳,好不轻易被何侠松开了,心仍急跳得似要跳出胸膛。举手清算被弄乱的鬓发,远远对镜瞅了一眼,连耳廓都是通红的,又娇又嗔地横何侠一眼,轻声道:“驸马真是的,这是王宫,又不是驸马府。如果侍女们瞥见了,让我如何见人?”
何侠挺身耸峙于桌前,安然平静地将手上方才送到的军报随便放在桌上,转视他的娇妻。
那夺了楚北捷的心的白娉婷,又是如何一副模样呢?
云常。
遣退贵常青,绿衣上来禀报,“午膳已经备好。”
两人独处的屋内旖旎之气正浓,珠帘后俄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耀天公主从椅上站起来,低头凝睇身上姹紫嫣红的公主长裙。这是云常第一流的裁缝为她度身做的,上面的花草鸟兽让几十名宫内最好的绣工忙了整整一月。
“不要多礼了,丞相请坐。”
何侠一早进宫去了,剩下两只关在笼子里的鸟儿,熟谙新环境。
“你这小我啊……”
耀天公主举手,自即将头上的凤冠取下,拿在手中细心瞅了一眼,放在桌上,又将头上其他的几件发饰一一取下,乌黑的长发倾泻下来,披在肩上,瞧了瞧镜中,面庞变得尖了点,更显娇丽。
耀天公主凤冠坠饰微晃了晃,避过贵常青的目光,沉吟不语。
窗台上的花瓶里斜插着一枝新剪下的白梅,盛开的花朵旁,装点着几个绒绒的小花苞。
“相思之苦嘛。”
白娉婷现在的模样,醉菊看得最清楚。
“丞相大人。”
轻吻,一丝一丝减轻。
“问了。”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蹙眉道,“他对于东林的重兵威胁毫不在乎,一点也没有将白娉婷交出去,以停熄烽火的意义。”
规矩地微一点头,两人错身而过。贵常青回身凝睇何侠充满自傲和蔼势的背影,沉默半晌,才转入阁房的珠帘后,向耀天公主问安。
本身是堂堂云常公主,已是何侠的妻。
屋内熏着香,暖意丝丝,却一点也不闷。
“公主不必担忧。东林比年交战,兵力已有耗损,我云常却恰好相反,养精蓄锐多时。”笃定地,何侠淡淡一笑。
耀天公主又好气又好笑,抿唇道:“驸马刚返来,我就迫不及待驾临驸马府,臣子晓得了会如何想,耀天是女子呢。看来……还是要早点帮驸马找两个貌美的贴身侍女才行。”滑头的眸子,瞥了何侠一眼。
何侠别有风情地在她腮上悄悄拧了一记,退后一步,敛了打趣之态,施礼唱喏,“公主金安!”
耀天公主幽幽叹道:“楚北捷是驰名的将领,东林兵力也不弱,现在东林雄师数日内就将集结在我云常边疆上,仇敌来势汹汹,我怎能不惧?另有一点也不得不虑,北漠王虽是云常盟友,但万一他不顾信义,趁我们对于东林得空顾及南边边疆时俄然出兵进犯我们呢?”
贵常青为相多年,看着耀天公主长大,如同父亲普通。耀天公主被他一笑,轻声嗔道:“丞相如何也来开耀天的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