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多日的顾三娘醒了,沈拙坐在她的身边,他紧紧握着顾三娘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顾三娘也回望着他,他二人一句话也没说,却又像读得懂相互的苦衷似的。
御哥儿也跪在她的床榻前,两个孩子放声大哭,随掉队来的吉昌公主看到面前的景象,不由落下泪来,顿时,屋里屋外一片哭声。
从城楼摔下来的顾三娘,身上筋骨多余断裂,何况她起初已身中剧毒,仅剩一口气吊着,军医们束手无策,远在都城的新皇与蒋家得知此事,调派太医赶来救治,何如解毒的名药用了很多,顾三娘却始终没有醒来。
说来,这本是他们罪有应得,只可惜了那将近两万余人的御林军,因着沈拙炸生,这些将士被生生活埋,此次虽说一举灭亡了安家把控的逃亡朝廷,不过,这一战实在过分惨烈,谷县被毁,很多无辜之人连累至死,朝中很多群臣暗里群情沈拙手腕暴虐,远超其父蒋中明,如此之人,恐难成为为君分忧的贤臣。
沈拙这般自我折磨,不出几日,就瘦得形销骨立,好似老了十几岁,御哥儿看在眼里,心中万分难受,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五婆悄悄的擦了一把眼泪,她年龄大,经历的事也多,顾三娘这会子醒了,想来是撑不住了,她奉侍了顾三娘一场,顾三娘待人刻薄,她主仆二人也算是出世入死,现在看着她这副模样,柳五婆恨不能代她受过。
“等她好了,我天然就返来了。”沈拙说完这句话,又看了一眼抽泣的孩子们,他对蒋镇说道:“这几个孩子,就托你们替我顾问了。”
沈拙目光深沉,他果断的说道:“三娘还没死,我带她去找师父。”
就在顾三娘垂死之际,蒋镇言和吉昌公主带着小叶子赶到秦县,小叶子刚进总兵府,就见里外透着一股喜气,府里奉侍的婆子丫环都在传言,说是她娘醒了。
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光了她全数的精力,顾三娘再也说不出话来,她谛视着沈拙,缓缓的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