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晏天然是天下霸主!”宇文泱眉头昂起,说到此处气势盎然,他握住仲演手腕,“王上,现在北晏兵强马壮,地区广宽,立于天下霸主职位,而南明日趋式微,客岁的战事已经让其难以喘气,兵将还未疗养回缓,我们何不趁着此时,进军南明,一举将其拿下,成绩霸业!”
北晏青琴,曼妙如丝,琴音绕梁,花鸟不断。
王宫的事天然是分量最重,宣旨的小寺人刚出将军府,宇文泱便快马加鞭,直朝王宫奔去,才一盏茶的工夫,宇文泱的身影便已现于藏书阁,人进了屋中。
仲演看着这一叠叠的奏折,神采有几分差,翻阅着近几日的奏折,又将宇文泱撰写的卷宗看了几遍,只是越看,这眉头却皱得越紧,比来这段日子,窜改之事过分繁多,仲演心中有几分疑虑,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
仲演却眉头微蹙,他不是没有称霸之心,而是多有考量,性子又软上几分。
“王上!此时不下决策,若比及南明养兵蓄锐和缓以后,北晏再想要拿下南明,可就不易了!”
“爱卿那里的话,爱卿永久是孤王最为看重之人。”仲演毫不在乎,粲然一笑。
这是他能为张佑做到的最后一笔,若他能了然此中深意,那便能逃过一劫,如果不能,那便随风。
宇文泱的眉头一皱,他张了张嘴,可这话却并未越出喉咙,只挤出一个“嗯”字,便已再无他言。
“微臣见过王上,”宇文泱跪地施礼。
“去宣宇文将军进宫。”仲演对着中间的小寺人道。
北晏的春日到底如何风景,谁也难料几分。
仲演瞧了宇文泱一眼,终究发明了他的失神,仲演唇角微勾,拍了拍宇文泱的肩头,“丞相府之事,极力便好,也不消过分焦心,孤王会心疼。”
百里捻手指拂过琴弦,悄悄拨动两下,果然如传言般清绝的琴音。
“此事……此事,还未查出,是微臣无能。”宇文泱低眸。
宇文泱听闻此话,当即跪地,“臣宇文泱愿肝脑涂地,跟随吾王!”
……
莫湮不懂百里捻此时庞大的表情,只觉主上这琴送的蹊跷,虽他不喜此琴,可也没有送去给张佑的事理,不过莫湮也向来不是多话之人,他敛起青琴,“部属这就送去,那主上可有话带与张大人。”
百里捻悄悄点头,“他若懂便懂,不懂也无碍。”
仲演的眼眸有些降落,他倒从未思疑过宇文泱,“爱卿,此事必然要给孤王查出,孤王总感觉那里不对,从丞相被杀开端,到现在,仿如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拨动引领着甚么,让孤王非常不放心,爱卿定要查出这行凶之人,孤王才可安寝。”
“部属明白了。”莫湮收起青琴,拜过百里捻以后,人影消逝于窗外。
仲演抿唇道,他的眉头一向揪着,措置这些个罪臣之时,他还未发觉,此番清理朝纲以后,才觉这北晏朝廷,倒是没几个可用之人,虽有宇文泱为首的武将,肝胆忠心,但是却未有文臣谏言,这北晏的文臣当真是缺了一角。
他向来心重,接受着天下最为沉重之事,如此随性清绝的琴,又怎是他能奏得起?
“这南明,终将是毁灭的第一个。”
仲演转眸看向宇文泱,他的眉头一向揪着,身为一国之主,又怎可未几思多虑,仲演做事多求稳,不敷稳妥之事向来不做,如此态度确切稳妥,只要偶然也会显得脆弱几分,这天下又怎会有绝对稳妥之事呢。
百里捻摸过青琴案底的斑纹,“青琴乃是文人骚人的心头好,能奏清绝之音,如朝起清露般纯粹,心重的人又如何能奏动这清绝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