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正的确不易,但能稍稍窜改,便也尚可。”
凤瑶悄悄张望,徐行朝前登船,待坐定在颜墨白劈面,才深眼锁他,漫不经心的道:“摄政王在本宫面前如此强撑,又是何必?”
他似是并不压抑,仅是缓缓挪开目光,只道:“长公主既是未在担忧微臣,想来微臣的存亡,长公主自也不会过分放在心底罢了。再者,本日出行,乃微臣之愿,不管微臣外出是否对身子骨有害,也皆由微臣一人承担。如此,长公主可要随微臣一道去青州河上垂钓?”
此际,时候已是不早,阳光,也逐步的盛了多少。
突来的一句话,温润顺服,倒令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
又或者是,他对那群朝臣极有信心,认定她姑苏凤瑶全然没法将那些墙头草扶正,从而,才会如此淡定自如的与她赌注?
他面色并无窜改,语气则俄然幽远了半许,“只是,俄然想去垂钓罢了。归正,呆在这屋内养伤与沉闷,还不若,外出垂钓松神来得安闲。更何况,微臣身上的,也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未伤及骨骼,并无大碍。”
伏鬼一怔,瞳孔也蓦地一缩,当即转眸朝凤瑶望来。
思路翻滚,庞大起伏。
凤瑶深眼凝他,一时之间,未曾言话。
他也并未担搁,仅是半晌,便已薄唇一启,略深略远的道:“那,微臣便应长公主之意,自请去官。撄”
思路至此,凤瑶心底略生几缕庞大,并未言话。
全部过程,颜墨白一言不发,面色安闲淡定,但却瞳色微硬微僵,行动迟缓,待得终究上得乌篷船兵坐定后,他那惨白的面庞,许因疼痛或是用力过分,竟变得涨红至极。
凤瑶眼角一挑,逐步压下心底的庞大,降落而道:“摄政王浑身是伤,身子骨衰弱得紧,现在竟还想外出垂钓,但是不要命了?”
凤瑶勾唇冷讽,“摄政王这设想力倒是极好。”
凤瑶眸色一沉,“并非本宫容不得你,而是大旭朝廷现在的歪风邪气,容不得你。本宫要的,仅是大旭君臣一心,君民一心,若摄政王能分开,我大旭朝堂的朝臣,定不会再趋炎附势,对待新皇,也会更加用心。”
这话刚落,船篷外的青桐恭敬出声,“王爷,长公主且坐好了,青桐荡舟了。”
他俄然扭头朝凤瑶望来,瞳孔几不成察的深了半许,“长公主如此而言,但是仍在担忧微臣?”
恭敬的嗓音,卷着多少担忧。
伏鬼这才垂眸下来,踌躇半晌,却终归是一言不发的恭敬点头。
思路翻滚,一时,凤瑶心口也略微生了多少起伏。
待得半晌后,他逐步将凝在她面上的目光挪开,随即微微一笑,薄唇一启,话锋也再度一转,“来得这青州,最是闲情逸致的便是摇舟垂钓,本日气候好,长公主可要随微臣一道外出垂钓?”
他勾唇而笑,并未言话。
他微微而笑,语气更加的有些幽远,“青州河内,鱼虾成群。且那河内,另有一种鱼,名为金祥,此鱼罕见,但谁若能钓着,便示为吉利,倘若长公主能钓着,自也能寄意为,大旭江山,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凤瑶冷眼观他,心底微凉,却也正这时,颜墨白再度出声,“此意与长公主无关。不过是,屋中闷得紧,本王要出去散散心罢了。”
如此狗血玄乎的话,这厮竟还能如此振振有词乃至堂而皇之的言道,不得不说,这颜墨白伤势狰狞,虽脉象趋于稳定了,但终归是另有半只脚放在鬼门关的呢,一旦他伤口传染,这结果,定不堪假想。
他眼角稍稍一挑,满面涨红,但却眸色平和,并未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