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持献公堂。堂上传示很久，亦不知其真伪。忽而绳落地上，术人惊曰：
坐高堂，施绛纱帐，前授生徒，后列歌女，弟子以次相传，鲜有入其室者。”
大鬼，高丈余，赤发鬡须[7]，去身已近。大怖，不遑他计，踊身暴起，狠刺
手如缚；举其足，足如痿也[6]。急欲号救，而苦不能声。女子以喙嗅翁面，
-----------------------page16-----------------------
颧鼻眉额殆遍。觉喙冷如冰，气寒彻骨。翁窘急中，思得计：待嗅至颐
[7]设帐，指设馆授徒，做教书先生。《后汉书·马融传》载，马融“常
入[1]，以白布裹首，缞服麻裙[2]，向阁房去。疑邻妇访浑家者；又转
翁[10]。翁仆，龁其额而去。共登视，则去额骨如掌，昏不知人。负至家中，
亲登践实之，高至数尺。忽眺望骇曰：“鬼物至矣！”众急觅弓矢，物已奔
腰[2]。乃执带之两端，笑曰：“闻汝善化，今谛视在此，看作如何化法。”
衣[11]，麻绠束腰际，布裹首；以袖掩口，嘤嘤而哭，声类巨蝇。生傲视良
甚修润。李以故无此物[3]，近抚按之，顺手而曲，殆如肉耎，骇而却走。旋
安所得桃？不取，又恐为南面者所怒[10]。何如！”其子曰：“父已诺之，
戈露卧。目稍瞑，忽闻有人践荞根，咋咋作响。心疑暴客[6]。急举首，则一
遂卒。后不复见。不知其何怪也。
至今犹记之。后闻白莲教能为此术[18]，意此其苗裔耶[19]？
念，何遽以孝服入人家[3]？正自皇惑，女子已出。细审之，年可三十余，颜
[3]故：本来。[4]白梃：白木棍棒。
盗稼者，因命佃人[4]，乘月辇运退场[5]；俟其装载归，而自留逻守。遂枕
馀臭云。
郊，里人行户扮渔樵耕读诸戏，结彩为楼，以五辛为春盘，喝酒簪花，啖春
[6]康熙十七年：即公元一六七八年。
汝一往。”遂以绳授子，曰：“持此可登。”子受绳，有难色，怨曰：“阿
但视堂上作笑声。即有青衣人大声命作剧。其人报命方兴[8]，问：“作何剧？”
时居丧者束于腰际的麻绦。
然：皱眉愁苦的模样。
[5]乘月辇运：就着月光推车搬运。辇，手推车。
据《聊斋志异》手底稿
翁亦大愦愦[14]！如此一线之绳，欲我附之，以登万仞之高天。倘中道断绝，
其变。无何，女子摄衣登床[5]，压腹上，觉如百钧重。心虽了了，而举其手，
又焉辞？”术人难过很久，乃云：“我筹之烂熟。春初雪积，人间那边可觅？
回视，则四足挪动，渐入壁中。又见壁间倚白梃[4]，洁泽苗条。近扶之，腻
往。众未坚信。次日，曝麦于场，忽闻空际有声。翁骇曰：“鬼物来矣！”
设堂中，好像小儿辈用粱心所制者[8]。又顷之，二小人舁一棺入，长四寸许，
[10]“奔翁”“翁仆”之“翁”，底本井作“公”，据铸雪斋抄本改。
[12]浃（jiā夹）席：流满床席。浃，遍，满。
色黄肿，端倪蹙蹙然[4]，神情可畏。又逡巡不去，渐逼卧榻。遂伪睡，以观
据《聊斋志异》手底稿
[2]絷（zhi陟）：绊缚马足，这里是拴缚的意义。
[2]春节：古时以立春为春节。
咬鬼
[2]缞（cui崔）服麻裙：当代的丧服。缞，披于胸前的麻布条，服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