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一小我情,换得两个朋友。”
“还不知下一个歇脚的处地点哪呢。”昌发心中有些担忧。过了龙关渡,还得赶几天的山路,才气达到山区绝顶的彭南城。到了那边,就有北丞相的人策应,沿着江乘舟便能到都城了。
“如果接亲还要人护送,这叫甚么模样。”智先苦笑一声。
“娘亲说是因为小时候娇生惯养,打了根柢。现在在村庄里舅公又那么疼我,舍不得让我劳累。”阿顺用手给舅公擦了擦汗。
“阿顺吃了那么多日的稀粥,倒是一点都不见肥胖,反而越来越白嫩起来了。”张育德笑了。他站在一旁,替舅公把谷子放进臼里。
“大师快向前跑,前面便是堆栈了!”智先帮着世人扶起箱子,忙着向堆栈跑去。
“阿顺,这两个是赵家爷爷的两个孙儿,你们第一次见把。你同他们玩去吧。”舅公说到。
“哟,阿德来了。”舅公应了他。“如何明天也带孙娃打谷子?”
夫役们都是山间混的极熟的僚汉,听到指令,忙着向前跑去。只见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疾风吹下重重的雨点,打在世人脸上。
“阿妈,你说平常我们都是玄月初九过秋收节,现在多了那么多次收稻子的时候,岂不是要提早过节了。”阿顺的手不断检视着地上的谷里,弄得黑黑的。他身边阿谁装谷子的簸箕,满满地堆成了小山,金灿灿地像是金砂普通夺目。
“我们明天就舂那么多吧,碍着你们太久了不好。”舅公收齐物件,又把米糠装起,向赵老夫道别。赵家两兄弟对阿顺难堪地笑了一笑,上前帮爷爷干活了。
“浩源忍一忍,前面就有客店了。”智先嘴上说着,内心却没甚么底气,他只盼望这气候千万别下雨。
“浩源虽酷爱安德,能出去内里看看也是好的。”
“本日他请了假,说是家里忙着咧。只是过几日他们就要去交趾迎新娘了。不晓得浩源没出过远门,这一回怵不怵。”
阿顺家里地步不大,两三日便收完了家里的稻子。舅公取了家里的谷子到舂米的公房里,用石臼舂起来,不一会,米壳掉落,暴露白花花的大米来。僚人农家常常收了新稻,便把家中的存粮取到公房中脱壳,以备晒谷子时家中贫乏粮食。
“不好!要下雨了!”智先大呼。“大师快往前赶赶,看看火线有没有客店!”智先号召世人加快脚步。
“他们人可好了,当时候还帮我好好奖惩了村里的恶霸呢。”
“我家地小人多,不几天就收完了,明天叫两个小鬼头来帮我一下忙,其别人在田里捆稻秆咧。”这位老夫是赵家的,身边带着两个小娃娃,定睛一看,本来是赵飞计和赵飞证。
只见天已然黑了,只要西边还微微有些暗淡的光芒,像是垂死人间最后的一抹色采。山风愈发疾了,如同鬼怪的树林建议疯来,摆动的幅度愈来愈大。偶尔的猿啼竟然也变成“吱呀”一声,阴沉地划破天涯。
迎亲队出了安德以后,沿着桂西小道一向向东南行,沿途路过龙德村、官保村后便要赶一日的山路,因而出了桂西地界,来到老山与密林遍及的交趾国北境。桂西境内还好,只是山路碎石嶙峋,这几日倒是好气候,没有大雨滂湃,不然土路泥泞难行。路过村庄的,便下来进村歇息,或是本家长聊些家常。桂西的村寨智先的父亲几近寨寨都讨过酒喝,现在韦家公子结婚,路上少不了凑趣之人。若不是路程告急,这队人马怕是要被一个个寨子灌得走不动道了。浩源固然小小的个子,肥胖的身材。却也不怕山路辛苦,倒是越走越精力。毕竟好不轻易出了一趟安德,一起上固然只是崇山叠嶂,望不尽的森山老林,对于久在村中的小浩源来讲,倒是样样新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