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宏半笑半当真看着玉倌儿道:“莫要仗着海爷宠你就拿乔,虽觉娇憨敬爱,可过了度就是撒痴装愚,不讨人喜好。”
秦砚宏重打精力先容他们了解,一个是王将军之子王延赞,另一个是魏大人之子魏勋,另有十数位坐在桌边正闲懒听戏,又上前一一认过后,接踵也落了坐。
周海看着只觉他有西子捧心之态,便把大爷脾气收起,又拈了块甜香饼儿递她嘴前,那玉倌儿揩着洒花帕子掩唇,只道嘴上有红胭脂,还是不肯吃。
氛围有些呆滞,那人朝舜钰看来,眼一亮,拉住砚宏笑问:“这位新来的小爷立了半晌,你怎也不说,但是失礼!”
“怕啥?恰是年节喜庆里,老太爷图府里一团和蔼,高低安祥,三哥最谙事理,自会忍下。”砚宏满不在乎:“你莫觉得那小蹄子不幸,实则可会来事,给她一个经验罢了。”
秦砚宏听此,又理直气壮起来,抬手指去摩挲她的脸颊,涎笑说:“三哥脾气不好,一年又可贵返来几趟,瞧你跟朵花鲜艳,却锁在房里无人赏,不如干脆跟了我去,由你吃香喝辣,无人及我疼惜你。”
舜钰正待答话,却听有一人鼓掌朝台上喊:“我的玉倌儿,我也平生儿爱好是天然。”
周海亦不介怀,倒是小玉倌儿,脸上羞起红霞,难猜是真情亦或是冒充。
“不敢,三哥像祖父性子,朴重端方,风月不喜,与我同四哥道分歧。”砚春点头。
见到他们,忙上前福了福身,带着笑问:“各位爷可有瞧着三爷去了那里?寻了一起未曾见着他。”
舜钰心头一动,暗忖原觉得这秦砚宏是个酒囊饭袋,却也是个有些脑筋的,逐淡笑不语。
秦砚宏恶劣心性,只是嘴上说说,并不是真的极想得她,见她神情惊骇,又听这话,顿感觉无趣起来。
“你不怕她在三表哥面前告你一状?”舜钰转头瞅一眼柳梅远去的背影,朝秦砚宏笑问。
砚春撇嘴:“那丫环是三哥房里的,四哥故意可没这胆哩!”
台上代替唱的嗓音扮相犹显得粗糙,舜钰听了两句只觉索然有趣,看那玉倌儿大略也就十二三岁风景,面貌风骚斑斓,实看不出是个男儿之身,再想想自已,何尝又不是假凤虚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