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汉宫秋 落花逐水流 > 第2章 纱窗日落渐黄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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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杨对劲伏礼答曰:“禀陛下,魏其侯府的小翁主在此,平常宫门下了钥,太皇太后过夜窦沅翁主,此时恐怕翁主还在长乐宫……”

两人皆是窦太后孙辈,数起这遭心头病来,很有共应。姊妹二人话着苦衷,愈说愈伤感,竟捧辅弼哭……

陈皇后闭上眼睛,只觉那滚热的清泪将要溢出,眼睛疼的发涩,她挥了挥手,宫人已经退下――

窦沅伏地行大礼,斑纹繁复的裙裾拖的老长,她现在已是泪眼婆娑――

阿娇忙扶她起来:“是表姐猜想不全,难堪阿沅了!”

窦沅伏地,长跪:“阿沅万死,必以螳臂之力为表姐纳命!当朝以孝谨治天下,天子孝心动人,长乐宫于尊,天子与表姐皆为孙,现在老太后抱恙,断无不肯教表姐谒见之理!”

大殿里,线香熏迷,魏其侯府的小翁主音色平淡,恍恍仿佛要绕进那靡靡香雾中:

窦沅公然是个明白事理的,几句话便点掐关键,那意义是说,数上辈儿的亲缘,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阿娇毕竟是窦太主独一亲女,而窦太主,毕竟是长乐宫老太后独一亲女,凡是母亲总疼女儿的,只要老太后还在一日,她陈阿娇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只是阿娇性子太拧,怕她于君前触逆鳞,燎了武帝满肚肝火,那么,她们在前面再用力儿,怕也不得事。

日头没入西山时,厮门催请再三,陈皇后抹泪因说:“罢了,罢了,阿沅有阿沅的日子过,再赖着你,是为姐不识相啦!”她拉着小翁主纤细的手,说道:“阿姊等你好动静――若不得法,尽可叫堂邑侯府着力,你做不来的事,教母亲相帮……阿沅阿沅啊,你为为姐,但是犯了险啦!千万要为本身留得前程,所谓‘伴君如伴虎’,龙颜大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她悄悄捧窦沅的手,握着不肯放,叮咛再三:“烦请小翁主保重身材,为阿姊,为长乐宫里的阿祖,你也断不成出事!”

阿娇感喟道:“母亲为女儿做的统统,女儿都晓得。这几月来,贬黜长门,日子待的平静了,我也想明白很多……只是心中仍非常惦记皇外祖母,阿沅,为姐托你一件事――为姐……为姐想……想见一见阿祖……”

琼楼玉苑,廊下雕镂珍禽走兽无数,壁上环伺金漆巨龙,这一起通派下来,宫灯数盏,将御阶两侧照的通透如白天。

阿娇撑着面额,戚戚笑了笑:“懒怠了,整日蔫在屋子里,气色哪会好?倒让阿母没的白担忧。”她俄然似想起了些甚么,叹一口气,问窦沅:“阿沅,前次新晋家人子入谒,皇外祖母那头回了声,没见,我这边曲里拐来的动静,传闻外祖母身上大不好?他们都瞒我,明天幸能见到你,阿姐只问你讨一句话――太皇太后是否抱恙?”

汉室自惠帝以来,奉“人主皆居未央,而长乐常奉母后”,是以武帝常居未央听政,东朝长乐宫辟出,奉养太皇太后窦氏保养天年。

“陛下御行――幸――长乐宫!”

武帝因觑见廊下偏隅停着一座肩辇,问道:“再晚,宫门就要下钥……长乐宫有客?”

司礼寺人尖细的嗓音唱开:

长乐宫内侍总管引世人出前迎驾,乌泱泱跪了一地:“陛下长乐无极!”

长门冷宫,又是一宵月中天。

窦沅昂首,眼眶蓄泪:“难教‘难堪’,见表姐如许肥胖,阿沅内心难过;说句大不敬的话,太皇太后……”她说到这里,已经哽咽不成语,悄悄取出秀绢,抹了抹泪,言道:“想及……太皇太后恐是……年及大限……我等……我等入谒长乐宫奉侍的日子,怕也是数过一天是一天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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