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户内,人丁杂心机多,要养一池鱼,这水便不得至清。但若这水太浑浊,一池鱼亡也只是迟早。女人可想好了,接下来如何做?”
“接下来不是我们如何,而是那些暗处的硕鼠如何。”容晚玉扔开账册,转了转发酸的手腕,“这些烂账不是一日能处理的,只需等那第一个冒头之人,便可接连拔起。”
容晚玉一口气饮了大半盏茶,消解口干舌燥,将本身记下的数量翻给于嬷嬷看。
“父亲的俸禄有定命,咱家的嚼用也并不靠此不提。母亲当初嫁入容府,一半的嫁奁都用来给父亲做家底,听嬷嬷说,当时三娘舅已在做买卖,想来母亲的嫁奁也丰富得很吧?”
“奴婢去叮嘱厨房。”秋扇笑着应和而去。
回想过往,语中不乏记念,“大蜜斯出嫁时,当家的还是二少爷。晓得大蜜斯的婚讯,二少爷从北疆连日赶返来,不知跑死了几匹马,就如许还几乎没赶上送轿,眼都没合,将蜜斯奉上了花轿。蜜斯的嫁奁啊,说十里红妆都不敷描述,老夫人和少爷们恐怕豪门出身的姑爷让蜜斯刻苦,那送亲的仪仗,长不见尾,都城内颤动一时呢。”
想起大蜜斯以往趾高气昂的模样,张妈妈只感觉驯良二字跟她完整不搭边,但面上却笑着应是,“便是如此,是老奴多心,他日便去给蜜斯问好。”
容晚玉也没闲着,而是回想起了当初在石头里,游历至西南地界时,本地百姓常爱的口味。
“可惜厥后......”于嬷嬷也想起了以后的波折,眼中神光不复,改了话头,“总之,蜜斯所携的嫁奁不薄,赡养一个容府绰绰不足,那些庄子铺面毫不该只这些收成才是。”
固然当时候容晚玉魂寄于石,但五感具在,游医吃锅子时把她馋得不可,现在有机遇,定要满足宿世的口腹之欲。
管家送来如同小山堆普通的账册,很快就被看了个七七八八。
容晚玉听着于嬷嬷追思过往,想起侯府里二娘舅的画册,银袍红缨的模样变得新鲜起来,在疆场上奋勇杀敌,在家中倒是个心疼mm的好兄长。
“女人可发明不对劲了?”于嬷嬷亲手捧起一杯清茶,奉给容晚玉,看向容晚玉的眼神尽是笑意和赞成。
“容府内,人丁并不畅旺,父亲之下,不过两房妾室。萧姨娘有容沁玉一女,方姨娘有同业哥儿差半岁的三mm一女,再加上我和行哥儿,便是吃用再金贵,也不成能一月便开消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