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已经三代未出像样点儿的人才了,再这么下去,恐怕长房那边也保持不了几年了。老东西,当年你如果争点气,我何至于此啊?”
沈溪不想在年纪这方面多说,便笑着说:“祖母,孙儿感觉您一点都不老,祖母必然会长命百岁。”
周氏又一瞪眼,道:“你个憨娃,管得倒是挺宽的,是不是皮痒了?”
沈溪有些不美意义地低下头,随即仰起脑袋看向老太太,咧嘴暴露一排乌黑的小牙齿:“祖母,之前是我不懂事,祖母如果有精力,便与孙儿讲讲吧。”
看着周氏脸上极其生涩的奉承笑容,沈溪摇了点头,拉住她,道:“娘,你还是别去了,老太太见不得你如许。”
沈溪咿咿呀呀地连喊了几声疼,周氏干休,沈溪这才捂着脸道:“娘,祖母说要从我们四房当选一个娃娃,送到县城的私塾去读书。”
周氏长长地吸了口气,将扫帚放好,走出院门,朝着沈溪大伯母所住的东配房走了畴昔。
被提到之前的糗事,沈溪有些内疚地笑了笑,点头道:“没有,自那以后我都不敢不听话了,我是特地来给祖母存候的。”
“小孙儿还会说好听的话了呢,呜,长大了……孙儿都长大了,祖母能不老么?”
老太太呵呵笑了起来,非常隔心,谁不肯意听好话?更何况是孙子讲的好话。
周氏白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蹲下身子,捏着沈溪的面庞,威胁道:“小兔崽子,这才多大?就敢钓老娘胃口,给老娘说清楚!”
看着祖母老态龙钟的模样,沈溪愿意肠说:“祖母,你一点儿都不显老,我看你身材结实着呢。”
“祖母,那些屋子是那里得来的?”沈溪很猎奇。
“你们这些小辈就是做梦也想不到,当年我们沈家财产之大,可惜啊,终究都被你大爷爷给败光了。”
“你大爷爷家的大堂伯为人浑厚,这十几年为了复兴沈家,算得上是殚精竭虑,只可惜他为人太诚恳,乃至于沈家至今没有大的转机,不过这也怪不了你大堂伯,他有父老之风,沈家在他手里比起在你大爷爷手里时,好了不止一倍……”
桌上供的是先祖的牌位,也是李氏一辈子的桎梏。
沈溪走出老太太的正房以后,独自回到自家住的西南角院,见周氏正在院中打扫,便笑着上前:“老娘,不好啦……”
沈溪点头道:“嗯,我方才还去见过祖母。祖母说了好多事给我听,还夸我有志气。”
老太太看着沈溪童真敬爱的模样,慈爱地笑了:“莫说是吃肉,凡是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地底下不出来的,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你太爷爷曾是朝廷正五品的命官,虽终究未做成四品知府,可你想想,那但是五品大员,掌管一府盐、粮以及清理军籍、抚绥民夷,我们县的官吏如何不忌咱家?以是,我们要买房买地,天然都是大行便利……实在这不算甚么,只要当官,你就能把一两银子变成一百两,如此周而复始,财帛这等身外之物,天然水到渠成财路滚滚来,你还小,不太懂这些,等你长大些天然就明白了。”
老太太咧嘴笑得很高兴,把他的小手抓住放下,然后摸着他的小脑袋瓜走到椅子边,坐下后尽是感慨地说:“祖母老啰,就连小孙儿也抱不起了,唉……”
实在老太太本年才五十出头,却已经白发苍苍,满面皱纹,与后代的人比拟,确切显得老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