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完方才入坐,瞧见另一案几之人,神采博然一变,大惊道:“翁叔先生!”
空弦高音一字一音飞出,似撞击的磬钟之声,充满了寂静,庄严,宏伟……
―――――――――――――――――――――――――――――――――――――――――――――――――宛丘:即淮阳,伏羲定都地,后神农氏继都于宛丘之旧墟,易名为陈,汉末属颍川郡。
火线传来泉水飞溅之声,声似闷雷,世人走去,见绝壁峭壁之下有一道瀑布,飞流直下,声如奔雷,彭湃吼怒,激揣翻滚,水气蒙蒙,珠玑四溅,每个水柱,每幅水帘,激冲下来,撞到山根的石头,碰得琐细,像千千万万的珠子。而瀑布下数十步的空位上,本日集会的仆人蔡邕正与一儒雅父老分座案几畅谈,两人赏着春光,听着瀑布,不时对饮,一副萧洒称心之感。
就如后代,热烈看完,人皆散去,几人回了雅间持续痛饮,又是一番酣醉,回到府中,由着夭儿扶着倒于床榻之上,酣酣大睡。
三月初三上巳节,古称“上巳日”,是个陈腐的节日,《诗经・溱洧》中有“唯溱与洧,方洹洹兮,唯士与女,方秉兰兮”,便是描画此节日,首要目标是为了繁衍与祈福。相传伏羲和其妹女娲抟土造人,繁衍后代,在宛丘建起太昊陵古庙,由农历仲春二到三月三为太昊陵庙会,善男信女,南船北马,都云集陵区,朝拜人祖。而这时候活动颇多,是一年内最热烈的几个节日之一。
曲终,曹操干休,但并未拜别,只是怔怔坐于案几之前,发楞深思,久久无语……
这一日雒阳百姓尽皆出行,不管长幼,了解朋友百口堆积一处,或登山了望,或溪边痛饮,倒是盛况空前。
“穆穆清风至,吹我罗衣裾。青袍似春草,草长条风舒。朝登津梁山,褰裳望所思。安得抱柱信,皎日觉得期。”婉转的女声从车队中间一马车传来,伏泉望之,倒是刘坚在唱,不由哑然。其唱的是一首汉朝的相思民歌,粗心是秋色触发了人们的怀远之情,有一个怀春的女子在风和草长的春季里,痴情地记念着远行在外的心上人。
在场之人面面相觑,不解曹操为何此时弹奏此曲,未免太与这酒坊风景有些格格不入了。
仲春开端,六合俱生,万物以荣,东风暖暖拂过,大地显出一片朝气。
时至本日,上古民风保存也未几,像是男女野合群婚繁衍已跟不上期间,被汉人所不齿。故男女幽会野合垂垂被春游踏青代替,仅保存下了祓禊、曲水流觞等风俗。
“曲音平和,却人道多变,实藏滔天野心。”贾诩喃喃自语,声音轻柔,伏泉在其身边才堪堪闻声,眼中划出一道异色,悄悄看了一眼毒士,暗道这毒士公然看人极准,惯于揣摩民气。能够是伏泉看的出神,贾诩俄然往回看了他一眼,嘴上暴露轻笑,眼神中暴露莫名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