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筋一转,刘承祐幽幽问高防:“高判官此言,模糊有劝戒我的意义,莫不是怕我,无容王守恩之量?”
说到急处,高防口中已经直呼王守恩之名:“一个王守恩算不得甚么,殿下杀之如杀鸡,但若无端而杀之,让天下人如何对待殿下,对待晋阳?方今天下,契丹仍旧势大,刘公虽建号于晋阳,但真正节制的也不过河东十州之地,合法结合中原、河北方镇,共击契丹之时。”
见其冲动的反应,刘承祐神采反倒规复了普通:“为何?”
高防不假思考答道:“此次举义,王守恩的功绩毕竟是没法扼杀的。若非其大力互助,潞州恐怕不会这般等闲便全州而下。倘若他率潞州兵马,与赵行迁垢合,以待契丹军马,潞州的局势早至腐败!”
“方取州县,便杀功臣,不但潞州将校寒心,传将出去,必使天下节度心存疑虑,这对抗击契丹的大业,实有害无益,还请殿下三思!”
至于今后甚么,刘承祐没有说下去,但高防已然恭恭敬敬地向刘承祐行了个礼:“殿下贤明!”
高防的话,确是大义之言,尽显高节,这或许就是其内心的实在设法,抑或另有其他甚么启事。但刘承祐心中已然鉴定,此人确切是值得拉拢的。
“免礼。你的才调,我早有耳闻,彻夜畅谈,没有让我绝望!”刘承祐面色完整规复了天然,又开端提及拉拢民气的话:“账目上书,府库有钱千万。然于我而言,得府库千万,不如得高防一人!”
刘承祐这话问得有些锋利了,乃至在直指其有背主之心。
“今晨节度府中之事,我已传闻了,对其为官务政做人,亦有所耳闻。依常理,高判官与王守恩,本无过深友情,颠末争论,干系该当非常反面才是!”看着高防,刘承祐两眼中透着疑思:“但是,自城下至宴上,再到现在,听你说话,却模糊有回护王守恩的意义,这,倒是何故?”
嘴角轻微地勾了下,刘承祐淡淡地感慨道:“我与高判官虽初识,却不想,能闻君这一番肺腑之言。”
高防仿佛还未完整摆脱开本身的情感中,突闻此问,愣了一下,但也听出了刘承祐语气中对王守恩的不满,垂首稍思,有点含混地说:“王巡检,该当是顾念军中将士,故寒舍面皮,为其请命吧......”
听刘承祐这么说,高防微讷,这窜改仿佛有点快,沉着下来,但瞧着刘承祐那安静的面庞,下认识地出声问道:“殿下您,并无杀王守恩之意?”
刘承祐平平语气间,杀意凛然,高防倒是悚然一惊。惊诧地望着刘承祐,脸上没有一点喜意,反而急声说:“殿下千万不成!”
但是,刘承祐此时倒是信赖,高防是至心想要保全王守恩的性命,该是为了保全大局,再加上一点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