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清,如何跟娘们一样,是不是没用饭?”
“韩老爷,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要牛做甚么。”
“乙哨上前,对准,放!”
“服从。”陈虎应了一身,立马吼道:“闻声没有,用不着全上,有三十小我三十杆枪充足了,羊角团地藏团团正、监正,从速筹办!”
张之洞更多的是感慨川南富庶,感慨巴县和綦江的贩子就是有钱,为练出一支能上阵杀贼的精兵,不但让那些鸟枪手打掉几千斤火药铅子,现在乃至高价买来几头耕牛让他们练胆。
“六十步!”
“少废话,从速做筹办!”陈虎狠瞪他们一眼,随即走到边上拔出腰刀,朝台子上望去。
韩秀峰从张之洞手中接过“千里眼”,调好焦距,紧盯着跑道绝顶,见陈不慌举起了旌旗,立马转头道:“起鼓。”
一排枪放出去,枪声震耳欲聋,阵前满盈起一片红色硝烟。
韩秀峰感觉依葫芦画瓢再搞一次没意义,干脆喊道:“陈虎,让羊角团和地藏团各出十五人,换洋人的火药铅子,排三队,三连环!”
“可这跟牛又有甚么干系?”
讲三国凡是讲到亥时,讲完以后各团当值的监正或团正不能安息,要么带上各团的标兵去四周埋伏,要么在“团首营”轮番当值的团正带领下在大营表里巡夜,以防在永灵寺和营门两侧、箭楼或哨楼被骗值的勇壮打打盹。
“大开眼界,大开眼界!”
枪声刚落,安稳团监正许建业便厉喝道:“甲哨上前,对准……放!”
先跑回校场的三什文武监生有包子吃,没争到前三的各什文武监生只能跟浅显团民一样喝稀粥,最后三什文武监生连稀粥都没得喝。
“这还差未几,从速查抄各自的枪,瞧瞧自个儿的火药壶,摸摸袋子里的铅子,再说一遍,统统听令行事,谁如勇敢私行放枪,军法服侍。谁如勇敢临阵畏缩,斩!”
安稳团监正许建业在“团首营”时跟陈天如同在左哨甲什,跟陈天如干系不错,早看陈占魁不扎眼,禁不住转头道:“就算枪子打不死,我们另有刺刀!陈占魁,这儿不是你耍威风的处所,待会儿也用不着光驾你。”
陈虎见着牛别提有多欢畅,立马叫上百十个勇壮把安营时剩下的木头扛官道劈面的那片地步里去,然后批示那些勇壮钉起栅栏。
第四轮枪没之前那么齐,但因为离得近、看得清,比之前三轮打得准,只闻声噗通一声闷响,牛就这么被撂倒在地,倒下以后还往前翻滚了近一丈,距刚装填好火药铅子走上前正筹办对准的安稳团勇壮相距不到二十步。
想到用洋人的火药铅子打得远,一百八十步就能开枪,两团的监正、团正并没有因为人少了而担忧,仓猝遴选弟兄们列队。
费二爷在固安时就见过陈虎他们练习,不像他们这般大惊小怪,竟点头叹道:“打得是热烈,也确切练了勇壮们的胆,只是可惜了六头牛,真是不法!”
“服从!”
……
不过在张之洞看来,不管练习鸟枪手还是练习刀牌手或长矛手,说到底就是“熟能生巧”。只要粮饷布施得上,并且做到奖惩清楚,不管换做谁都能练出一支精兵。比拟之下,他感觉韩老爷教那些文武监生领兵则成心机很多。
“绑刀?”张之洞下认识问。
每天卯时二刻在校场列队,韩老爷亲身领着他们跑操,从校场跑到劈面山头再跑返来。
“明白!”
韩秀峰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放心,我已经差人跟地主说好了,破坏多少庄稼就赔他多少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