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韩四部下不就没兵了,河营不就名存实亡了?”
再想到吴廷栋前些日子仿佛弹劾过韩四,石赞清内心很不结壮,没急着差人去祖家场领受赋税,而是带着几个衙役骑快马孔殷火燎赶到道署,筹算先搞清这赋税究竟如何回事再说。
“现现在跟那会儿有何不一样,还请大人明示。”
就在石赞清大志勃勃筹办赶在夏汛前把剩下的几处险堤一并修了之时,吴廷栋又差人送来一个好动静,修堤的赋税有下落了,让从速率人去南岸厅领受。
石赞清暗想你说得倒轻巧,乃至想说弹劾他的就是你,但这些话只能放在内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猎奇地问:“吴大人,您动静通达,您晓不晓得河营剩下的这几百兵,朝廷会如何安排?”
“那会儿战局不明,京畿兵力空虚,都城大家自危,连皇上都寝食难安。我为筹银治河请旨整饬河营,皇上和军机处的那些大人们想的不是河务,而是京畿重地的安危,因而才有了厥后的这些事。”
“甚么动静?”
吴廷栋放下茶杯,笑看着他道:“次臬兄,我过两天要和陈崇砥一道进京觐见,劳烦你来道署护理几银河务。”
“吴大人,您是说朝廷要裁撤河营,要把剩下的那几百兵也调走?”
不问不晓得,一问大吃一惊,他看动手中的赋税清册,楞了好一会儿才哭笑不得地问:“一下子抽调走八百兵,就剩下六七百人,还大多在静海效力。吴大人,这么说皇上不消河营拱卫京畿了?”
“这倒不至于,听京里的朋友说皇上筹算给韩四留两百兵,仍然驻守固安,分防沿河各汛地。”
韩秀峰之前带妻儿出去玩耍了近两个月,北岸厅同知石赞清则在河上繁忙了两个多月,春汛时固安、宛平、永清、涿州段只决口三处,并且很快就堵上了。好不轻易熬过春汛又从速调集民夫加固河堤,补葺沿河的几处草闸和石闸,乃至引莽牛河的水进永定河,冲刷春汛时从上游冲积鄙人流河道里的淤沙。
“次臬兄,你该不会感觉我是在放马后炮吧。”
吴廷栋摸摸嘴角,接着道:“厥后侦知长毛逃窜至河间东北的束城镇,并将四周的桃园、西村二村占有,觉得犄角,扼守休整。僧王和胜保借长毛休整之机从速集结官兵,前后率军而至,将束城团团围住,并命周遭三十里内的村落百姓,将所存粮草全数搬走,断绝贼兵之粮源。
吴廷栋笑了笑,接着道:“次臬兄,你刚才说河营另有几百兵在静海效力,实在那几百兵不在静海,而是在阜城。静海离我们这儿仅一百多里,阜城离这儿好几百里,韩四和陈崇砥之以是说那些兵去了静海,实在是担忧军心不稳,担忧没法儿跟处所上的士绅们交代,因为他们招兵时跟人家书誓旦旦包管过,河营是拱卫京畿保家卫国的,去静海也只是练兵,不会跟直隶各镇那样外出平乱。”
“吴大人,这么说占有在静海、独流的长毛被击退了?”石赞清下认识问。
吴廷栋放下茶杯笑道:“次臬兄,实不相瞒,实在这统统我早推测了。正因为早推测了,以是韩四到任那会儿管我讨要赋税,我是能不给就不给,能拖则拖。”
石赞清是既欢畅又有些奇特,心想韩四虽不消再为河营的粮饷担忧,但肃顺帮着筹的粮饷也只是够用,就算有节余也不会把来之不易的粮饷让给道署。
“京里的朋友说皇上筹算让我代理直隶按察使,”吴廷栋转头看看门外,确认家人都不在内里,又笑道:“陈崇砥也算熬出头了,只要奏对不出不对,返来以后便能代理固安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