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籍躬身作揖,复又起家直视王座上的喀珮卡楠,朝天拱手,肃容道:“我大汉天子金口玉言,言出则必践,容大王细心考虑三十余日,已是可贵了。”
喀珮卡楠又是沉默不语,倒是展开半眯着的眼睑,不再粉饰双目中的凛冽杀意,冷冷的谛视着玉石台阶下的季籍。
汉军当然刁悍无匹,然有些仗能免则免,没需求支出无谓的捐躯,依着天子陛下的运营,不但不会真的对注辇国脱手,实则连必得征讨的百乘王朝,都不会让汉军充当主力的。
季籍就是实打实的交际人才,在大行府熬了二十余载,一起摸爬滚打出来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工夫杠杠的,仿若没听出注辇王那笑声中的调侃,自顾自的往下说:“大王啊,我大汉是真想与注辇国结为兄弟之邦,便如同巽加人那般友爱靠近啊。”
然跟着孔雀王朝的式微分裂,现下的身毒中部已不归雅利安人占有,而是落到了百乘人手中,并建立起了当今的百乘王朝。
如此便好,遇着想议价的聪明人,总比遇着只会喊打喊杀的莽货要好很多。
“呵呵,便如巽加人这般么?”
“大王此言差矣!我大汉天子陛下早在国书中言明,人间万邦,与我大汉,非友即敌,让大王尽速定夺。”
季籍仿似个听不出好赖的愣头青,毫不游移的颌首应是,却又随即意味深长道:“然若注辇与我大汉亦为兄弟之邦,那便是难分亲冷淡近了,或许你我两国更加靠近,也犹未可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