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微是颌首,复又问道:“你筹算带多少骑军北上?”
汉五十八年的春季,匈奴亦曾蹛林云中,想以雄师压境之势,逼迫大汉向其进贡大量赋税布帛,更想让年幼的南宫公主前去匈奴和亲。
刘彻所求未几,只需充足用来造出五万柄掌心雷便可。
大战期近,刘彻自是不吝工本,哪怕成品率不敷两成,也要尽力完工,争夺在他挥师北上前尽能够多的制作出合格雷管。
虽因质料和工艺限定,尚比不上菠萝手雷精美,但因为高爆火药的能力庞大,这掌心雷可比后代我军“边区造”的能力要强很多。
“十万城卫军要留下拱卫京畿,卫尉公孙贺麾下的万余羽林卫驻守宫城也不宜轻动,且要留下些郎卫宿卫宫禁。”
“莫要因近年的连番大捷而生出轻敌之心,戋戋十五万骑就想对抗数十万匈奴铁骑,你也未免太太小觑匈奴人了!”
刘启倒是会心,他虽恶疾缠身,却也是年近五旬方才禅位,刘彻现下虚年未满二十,若过早立下储君,只怕不是甚么功德。
刘启沉吟半晌,还是放心不下:“此言虽是在理,然抵抗匈主子是大事,羽林卫若不带去,那无妨带上城卫中营和城卫南营。”
刘彻毫不信赖,匈奴马队在掌心雷炸响后还能服从匈奴将领的批示,结阵迎战汉军。他更不信赖,在冷兵器和热兵器的对抗中,具有掌心雷这等跨期间热兵器的汉军不能以一敌三。
九年来,匈奴在与大汉的战役中频频惨败,只能退守漠北,涵摄生息。
这等凶恶且便于照顾的兵械,刘彻是绝对不答应其等闲外流出去的,哪怕是大汉的各路骑营,不然如故意胸叵测之人往刘彻头上扔一柄,那真是不死也残的。
刘彻咧嘴笑道:“父皇勿急,无妨先看过十三弟折腾出的好物件,再商讨此事不迟,免得让李氏和秦氏白白分润军功,持续做大。”
刘彻出言欣喜道:“在漠南草原与匈奴雄师决斗反是功德,总好过挥师远征漠北。”
自仲春下旬,城外羽林卫的演练场内便开端兴建雷管作坊,至今已有将近五个月,虽未尽数完工,但部分作坊已连续投入运转,不断试制雷管。
别觉得太尉李广是莽夫就不会以机谋私,他没少往李当户麾下划拉良将猛士;秦氏也不是至公忘我的,秦方和秦立的麾下都有很多嫡派将领。
十五人对五十人,十五万对五十万,美满是两种分歧的观点。
蹛林大会乃是匈奴全族的嘉会,将稽查各氏族部落一年中户口和牲口增殖环境,核实军队数量,并征收赋税,故匈奴统统部族皆会插手。
刘彻忙是出言解释,复又道:“儿臣让公孙贺擒拿的十余朝臣皆尚未措置,关押的愈久,坐不住的世家便愈多。因着二姊的干系,对公孙贺和羽林卫,父皇用着更顺手,更放心。”
“或许另有些漏网之鱼,但也掀不起甚么风波,此番闹出这等乱象,主因还是那些不循分的世家大族。”
刘彻不欲多谈此事,便是转了话头:“儿臣此番领兵出征,还需再劳烦父皇临朝视政,坐镇朝堂,免得有屑小反叛。”
刘彻耸耸肩,颇是无法道:“只因儿臣没早早纳妃,教他们等不及,非要在阿娇身上做文章,反倒教匈奴细作操纵了。”
这批掌心雷将交由郎卫值守,可在战时分发给前去各路骑营帮助出战的郎卫,每人十柄便可。
刘启闻言,不由面色潮红道:“快拿来让为父见地见地这等神兵利器!”
刘启摆了摆手,若不让嫔妃多孕育子嗣,怎能挑出可担当社稷的储君。
如果刘彻此行有何不测,他到哪再去寻这般出众的儿子担当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