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虎满脸不屑的盯着少年,端是不发一语。
裴虎哑然无语,心下虽是不甘,然若这二人真是你情我愿,当众打情骂俏顶多算是有感冒化,还真算不得甚么白日宣淫,更谈不上调戏民女了。
大汉军规甚言,昔年汉文帝在位时,曾欲巡查细柳大营,然忘了带虎符为凭,时任细柳校尉的周亚夫硬是将他这天子拦在大营外,文帝不怒反喜,今后更加信重周亚夫。
裴虎见状,反是觉得这女婢者是害怕少年的权势,忙是出言道:“女人勿怕,今上圣明,胶东王多年来亦治军严明,绝非秉公枉法的昏官,定会还女人公道的!”
少年眉梢微扬,带着浓浓的恶兴趣谑笑道:“你要晓得,现任中尉乃是我家皇叔,胶东王刘寄!”
“……”
少年倒是不乐意了,出声打断道:“你这甚话,自个心下肮脏,见着事儿亦是往肮脏处去想!”
念及至此,裴虎从怀襟中取出一方锦囊,没好气的递给那少年。
“哦,本来如此!”
少年顿时被噎得接不上话来,是啊,那又如何?
不对,不对!
裴虎见得保护们不退反进,围得更紧数分,如果教他们觅得良机,定会毫不游移的脱手。
“你是傻子么?”
保护们倒是恍若未闻,虽说大汉军律明定,凡有无端冲撞军中将士者,尽可当场诛杀,然那是在该将士有军务在身的环境下,且此时也非“无端冲撞”,他但是擒着自家小主子,别说是戋戋军候,换了五大骑营的校尉亲至,都不敢如此猖獗!
“那你待如何?”
裴虎倒是鄙夷嗤笑道:“光天化日调戏民女,还敢抵赖么?”
少年瞧见他那副屎尿裤裆的憋屈模样,抬起自个带着淤青的手腕在他面前晃了晃,不怒反笑道:“你敢伤我,就休想善了!”
退到一旁的掌事和女婢者们亦是掩面无语,少店主真是被贤王佳耦惯坏了,混闹向来不分场合,哪有自个被人擒住,还要替人出主张的?
“我又没冒犯律法,谈甚么包庇?”
少年缓过劲来,突是噗嗤一笑,随即抬起没被擒住的左手,向侍卫们摆了摆,叮咛道:“退开些,免得惊了这莽夫,手上再多加些力量,可不得将我胳膊生生拧断了?”
“啊~~”
虽说刘舜向来心疼裴澹,然此事说将出来,裴虎确是不占理的,贤王佳耦如果非得讨个说法,裴澹必是摆布难堪。
少年无法的耸耸肩,唤过那尚将来得及理好衣衿的女婢者,“你来与这莽夫说,你刚才但是心甘甘心的。”
裴虎实是有些高看贤王的权势,这六位保护虽确是王府侍卫,然也不敢等闲冒犯律法的,尤是冒犯大汉军律,便连贤王都不敢保护他们,只是此时裴虎并未身着甲胄军衣,也没拿出信物证明身份,且欲对小主子倒霉,他们过后要辩论脱罪不难的。
裴虎不免愣怔,他的长相虽是随了裴母,然脾气倒是随了裴父,比较朴重,裴澹实则亦如此,然其心机通透,脑筋比自家弟弟可好使很多。
“是我行事莽撞,还请嗣子不要见怪!”
“呀!”
这是实话,没掺半点假,此事若教贤王佳耦晓得,此事绝对没法善了!
毕竟业有所精,甲士还是更善于大开大阖的凶恶招式,就算是弃刀用剑,也还是更喜砍劈而非刺挑,故军中佩剑多为厚脊宽刃,讲究个健壮厚重,而非吹毛断发的锋利。
“官人此言差矣,奴家真是心甘甘心的。”
裴虎讶异道:“现任中尉?”
他此时倒是信了少年真乃贤王嗣子,也唯有此等身份,才让其保护有所倚仗,在他报出军职后仍不为所动,敢对将官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