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如此做,背后自是得了江都王刘非的授意。
“本官就是冲着南阳程氏去的!”
方才就任不久的南阳太守夏阮自是大怒非常,便连张骞和东郭咸阳都想不到,南阳程氏的胆量竟如此之大,掳船,抢粮,杀人!
夏阮亦是不敢藏匿此案,当即沉心静气,誊写奏章,将其间景象上报朝廷。
不但是官商勾搭,商匪勾搭,这清楚就是官商匪三方勾连,这特么是大案,惊天大案!
那些家伙早就挣得钵满盆满,就等着年节到来,享那阖家团聚呢。
东郭咸阳也瞧出他们已然会心,便是笑着将他们送出门去,临别时还不忘和颜悦色的鼓励了一番。
“你等莫非不识字,还是没看到张榜布告上盖着大农令的大印?”
刘启目露寒光:“你是说官匪勾搭的不止南阳一处?”
“让廷尉府把司马宏往死里打,速速查明此事,凡涉案官员,尽数连坐!”
大汉明订户律,各地八月“案户比民”,将各户占有的地盘及赀财登记造册,作为征收丁税及分拨兵役、力役的根据,是为册籍。
“何况淮水过往虽屡有水匪为祸,却多是小打小闹,光凭劫夺几艘货船,粮船,那里养得起数千,乃至更多尚未暴露形迹的水匪……”
“做人啊,要识时务,懂进退。”
东郭咸阳看他们还欲胶葛,倒是懒得再虚应,独自道:“就你们南阳商贾事多,瞧瞧河南郡,粮价亦是大跌,怎的不见半个来抱怨的河南粮商?”
刘彻决计顿了顿,方才持续沉声道:“儿臣思疑,有人用心养匪,用心叵测!”
少府尚书令不敢耽搁,急呈丞相袁盎;袁盎不敢怠慢,转呈监国的太子刘彻;刘彻不敢擅自定夺,亲手呈送椒房殿内静养的汉帝刘启。
官府粮仓售出的虽是陈粮,但因储存恰当,又是未曾舂过的谷粒,用以食用并不比新粮差多少,代价倒是便宜很多,故而百姓纷繁把家中新备的存粮售出,再买入陈粮。
可当他见得皇室实业要插手齐地盐业,二话不说便将全部身家交了出来,死死抱住这条大粗腿。
现在再看,他这昔日商贾已是位列朝堂,做了秩比千石的大农丞,端的位高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