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贺现在身为羽林校尉,统领两千羽林卫,屡建奇功;李当户亦官居虎贲军候,率领部曲精锐。
袁盎和数位重臣也得了汉帝刘启的宣召,下朝后前去宣室殿另行议事,刘彻见机的没跟着去,在殿外廊道和老臣们分道而行,往椒房殿去了。
老太后更是如此,左边亲亲嫡孙女,右边亲亲外孙女,两只胳膊搀着,小嘴巴巴的奉承奉迎,哄得老太太乐呵了,金、帛、钱、宅,犒赏不竭,乃至数度言及,待她百年以后,寝宫所属财物尽赐馆陶长公主与南宫和阿娇,三者分而取之。
“两位公主殿下常常都不赶巧,父皇皆是不在。”
南宫公主闻言,登是杏目圆瞪,气鼓鼓的盯着他。
刘彻耸耸肩:“也罢,待父皇回返,再细说不迟。”
尤是南阳爆出惊天大案,张骞恰逢其会,且看他会如此应对。
南宫公主生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刘彻见状,自是恍然,戏谑道:“张骞尚在南阳,未曾返京。”
刘彻如是想,也是如是做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
但他不想提,丞相袁盎也见机的没有提起。
汉帝刘启厉行俭仆,最瞧不得豪侈之风,偏生南宫公主自幼锦衣玉食,又不似长姊阳信公主幼时那般受过栗夫人等嫔妃和其他公主的架空忽视,真真算得上娇生惯养的天家女,吃穿用度皆是不厌其精,花消颇大。
刘彻寻了锦杌,叉着双腿踞坐其上,颓自道:“说吧,本日又来何为?”
长姊阳信公主看似温润驯良,寡言少语,实则极有主意,是个外软内韧的角色,许是幼时在宫中忍辱负重,生生养出的坚固性子。
短短半月,大汉朝臣们已对太子监国之事习觉得常,按部就班的启奏,聆听裁示,退回班列,端是调和非常。
若能立下大功,先入朝堂,再尚公主,倒也并无不成!
阳信公主年事稍长,待王娡成为皇后,已然及笄,幼时过得天然不算太好。
正自搂着皇后王娡胳膊撒欢的二姊南宫公主倒是翻着白眼的回嘴道:“怎的?父皇只疼你,便恃宠而骄了?阿姊都不屑叫了?”
念及此事,刘彻愈发懒得理睬自家二姊,扭脸对颓自埋首品茶的阳信公主道:“长姊倒真是好久未见入宫,本日但是有事?”
唯有诙谐男才气征服闷葫芦,即便不能相濡以沫,好歹能做到举案齐眉吧?
翌日凌晨,汉帝刘启仍未临朝。
皇后王娡又是护短的,想着既已委曲了长女,次女可不得捧在掌心好生庇护?
他还没入得殿门,便听到阵阵嬉笑声。
刘彻也是无法,可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姊,还不是得好生养着。
因而乎,曹寿丢了个公主媳妇,阳信公主也拖到了十七八岁还待字闺中,未曾谈及婚嫁。
故而对刘彻极其看重,却鲜有机遇发挥的张骞,汉帝刘启是多有存眷的。
阳信公主身为天子嫡长女,待得二十出嫁亦可,另有两年多,倒是不急。
现在天子老爹恶疾缠身,已然逐步放权,刘彻也不矫情,打算着在朝堂上培植羽翼,待得张骞及冠,也应有一席之地。
对于张骞其人,汉帝刘启和皇后王娡也是晓得根底的。
汉帝刘启向来坚信刘彻有识人之明,郅都,张汤,汲黯,乃至公孙贺,皆是他一力保举,方得大展拳脚,频频建功。
刘彻如是道。
不出一掌之数,端是天家骄女!
南宫公主又是个开朗嘴甜的,脾气似极了其姨母王兒姁,再加上个阿娇,三女真真投缘。王兒姁接连诞下四个皇子,偏是生不出个公主来,那还不往死里宠着南宫和阿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