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日出息氏家主程方被郡府擒拿归案,在南阳传承百余年的程氏一族算是完整垮了,虽未科罪抄家,但主宅已被官兵紧紧把守。
腔调还是平平,不扬不抑,不高不低,却清楚意有所指。
季符胆量虽不大,脑筋却灵醒,不然也做不上这廷尉右监的高位。
“嗯,本官问完了,你等另有甚要他招认的?”
“暗器?”
廷尉右监季符看着刑凳上,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程方,头皮阵阵发麻,自先帝下旨拔除肉刑,廷尉府就从未对犯人动过这等酷烈的科罚。
若真死了倒还轻省,如果活着,抵不住酷刑拷问,那可怎生是好?
每个铺面,尽皆贴着封条,路人行至楼前,皆是趋步疾走,不敢多做逗留。
雷被暗道不好,忙屏息闭气,却还是吸入很多粉尘,顿时便觉阵阵晕眩袭来,双眼又是被粉尘迷住,端是又辣又疼,紧阖眼睑还是止不住泪水横流。
怎的跟着中尉张汤到地牢来拷问程方这老匹夫,不经意间听到那么些骇人听闻的供词,现在想故作不知都是难了。
齐山口中鄙夷,应对端是不慢,只见他挥刀横削,身形倒是不进反退,阴笑一声:“蠢驴!”
说着再去瞧面前两人,石建仍旧面色沉寂,季符倒是满脸惨白,赤色褪尽。
雷被大怒,正待举步追击,却见其他玄衣少年尽皆扬手,齐齐朝他掷出巴掌大的物件。
为首之人恰是羽林左监齐山,他领着一众羽林卫已暗藏多时,岂会让这贼人逃脱。
可此番脱手的乃是位列九卿的堂堂中尉,凶名赫赫的蝰蛇张汤,他不敢管啊!
行至书房角落,他抬脚轻跺空中的青砖,只听覆信沉闷,显是砖下有隙,并未夯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