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充翻开卷宗,缓缓念叨:“年前冬月,虞公往任吴兴,会稽名流自内史沈士居以降,毕集山阴为之送行……”
王舒听到这里后嘲笑一声:“虞思奥老迈昏聩,单车就任,沈士居以田亩暗推波澜,两方入彀,他以武事显居中心,因而便得全功。哼,极尽诡变以欺时人,无过于此!”
吴兴一战使得江东震惊,但因事发仓促并无征象,是以详细的过程和细节直到现在才传到建康来。
说罢,他又笑吟吟望向何充:“虞公担负任事,得此善法,自要推及小民,使万众受惠。因此恶于那严氏乡豪,致有此乱,倒也道理当中。”
“她早已为人母,饮食小事,何必你我再牵怀。”
“除夕元日之际,沈士居子沈哲子集部曲北上,召会郡中义士,于苕溪之北共推虞公为盟主,一战而杀羯奴。”
听到这里,王导微微一笑,说道:“虞公素有清望才名,平常因物议赋闲家中。沈士居不以旧怨而非之,为国举贤,可称良臣了。”
建康城,扬州刺史官署中,中书侍郎何充何次道手捧一份卷宗,正襟端坐。在其上首乃是太保、司徒、扬州刺史王导,斜劈面则是卧病在家的安南将军、广州刺史王舒王处明。
“好了,有劳次道。”
嘴上说的轻松,庾亮心内倒是不免一叹。吴兴一战,沈氏于吴中突然凸显,特别天子对沈充的看重态度,就连他都有些始料未及,继而模糊感受有些势大难制。若吴中再出历阳,局势将会更加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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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大兄这么说,庾怿才放心下来。之以是体味不到大兄思虑深意,是因为庾怿感觉他与沈充订交寒微危难之时,相互之间交谊深厚,并不因势位变迁而有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