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皱了皱眉,说道:“卑职驽钝,还请皇上明示。”
这话本是不经意间说出,但他说到此,身子俄然猛地一震,脑中闪过一道亮光,他霍一下站身起来,一掌重重拍在木桌上,忖道:“既然拜月贡押送回京也没用,那还押它做甚么?如果能将拜月贡留在通天府,那便不必担忧贡物被劫,如此一来,敌强我弱又何妨?此行千里万里又何妨?刘雷傲劫贡狡计岂不是不攻自破?”想到此,不由得欣喜得几乎跳起来,举目一望,才发明东方已渐泛白,古钺聪知此事干系严峻,须考虑全面,从长计议,当下复又躺在榻上,交来回回将此事想了数遍,直到眼皮抬不起来,才缓缓睡去。
郑伯给他这一拍,只觉骨头也酥麻了,忍不住双眼泛光,满擎泪水,几乎没哭出来,说道:“卑职谢主隆恩,卑职沐皇上恩光之宠渥,享皇上符禄之丰盈,定当死而后已以酬皇王之巨泽。卑职一文华殿大学士,手无缚鸡之力,还是做直隶总督好了。”
刘雷傲满脸红光,说道:“你可还记得三年前,拜月贡是如何运到都城来的?”
刘公公道:“你马上传出话去,就说宫中很多人看到聂贵妃与古钺聪夜夜私会,必有奸情。”
刘雷傲哈哈一笑,说道:“起来发言。”郑伯如逢大赦,连声谢恩,战战兢兢起家,但他方才心中惊骇,又跪了好久,此时双膝已酸软有力,脚上一使力,不由得一交坐倒,又忙扶着椅腿渐渐站起。
郑伯道:“皇上高瞻远瞩,能想出让姓古的小子押送拜月贡的奇策,那小子不过一乳臭未干的稚嫩少年,江湖中的知名鼠辈,主子的探子报说,押贡的事,那狗脚天子也只是让他本身想体例,并未派一兵一卒与他,到时候莫说十二大门派合力,便是随便一个门派也能拿下拜月贡,助皇上早日即位。”
刘雷傲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说道:“郑爱卿,待此事胜利,朕要重重赏你,不知你想做封疆大臣,还是直隶总督?”
郑伯道:“皇上大可放心,三年前,那小子才十岁,事情过了这么久,谁还记得这很多,主子觉得,皇上,凭他一人之力,武功再高也抵挡不住皇上百万公理之师。”他见刘雷傲喜好听凭叫他皇上,不管合分歧宜,皇上总不离口。
刘雷傲道:“朕做事,向来喜好天衣无缝,现在朕固然兵权在握,但聂贵妃和他部下的侍卫奸党,倒是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