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见着他如此火急,反倒有些惊奇,心下考虑一回,到底还是道:“急报不过一二日便至,但是暴民必不能如此。我考虑着,一则遣人将城外百姓依着远近早些安设回城,也能坚壁清野;二则,段大人无妨领一部人马设下埋伏,于途中攻击,攻其不备出其不料,许能建功,只是如此却得一击得中,便要远扬。如果立时不能返来,我等也不能再开城门。大人可敢立下军令状?”
如海听他言下之意,竟有拔军杀敌之心,无甚守城之意,心内不免一顿。虽说这段明成之言很有事理,但是瞧着屋舍当中的官吏都是这般慌乱,真要如他所言,只怕城内立时要翻了天。再者,这等破釜沉舟,也是殊为不智,他再三考虑,方才道:“敌我之论,便如段大人之言,反击也断乎不成。须知城内百姓惶恐,暴民数以万计,此时断不能行破釜沉舟之事。但是,困守城内,使城外百姓任其排挤,亦非良策。”
如此说了一番,又担忧对方身材,父女方才各自归去安息,及等翌日开端,连着数日慌乱。
黛玉听得如海这话,虽也佩服,到底父女本性,且如海当今状况如何,她亦是深知的,如何能不担忧?只是这会儿瞧着如海已是怠倦不济,她不肯也不敢让父亲再担忧本身,越加劳心费心,当即也不过带着哭音,低低着道:“父亲,虽是这等大事,到底保重身材,不然,女儿……”说到这里,她究竟有些忍不住,竟自落了两滴泪,却又强自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