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之志不在此,再过一二日便渐次以歇臂养力为由,晚间或抹抹骨牌,赌个酒东罢了,自后渐次至钱。现在三四月的风景,竟一日一日赌胜于射了,公开斗叶掷骰,放头残局,夜赌起来。家下人借此各有些进益,巴不得的如此,以是竟成了势。外人皆不知一字。克日邢夫人之胞弟邢德全也酷好如此,故也在此中。又有薛蟠,头一个惯喜送钱与人的,见此岂不欢愉。这邢德全虽系邢夫人之胞弟,却用心行事,大不不异,只知吃酒打赌,眠花宿柳为乐,手中滥漫使钱,待人无贰心,好酒者喜之,不饮者则不去靠近,不管高低主仆,皆出自一意,并无贵贱之分,是以都唤他“傻大舅”。薛蟠早已着名的“呆大爷”。本日二人皆凑在一处,都爱“抢新快”利落,便又会了两家在外间炕上“抢新快”。别的又有几家在本地下大桌上打幺番。里间又一起斯文些的,抹骨牌打天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