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宅守夜的贾芸、林之孝赶到内宅,见贾母的房门大开,几个箱柜被盗一空,怒骂在内宅守夜的女人。二人再四周巡查一遍,各处都没丢东西。来到惜春处,惜春被吓昏畴昔,方才救醒。众家人说:“幸亏包大爷上房,打倒一个。”二人提灯看那死尸,仿佛是周瑞的干儿子何三。林之孝忙派人报案,营官来到,验看了现场,世人说:“来的不是贼,是强盗。”营官怕担任务,只说是贼,如果强盗,能打不过姓包的?快报失单。贾芸回到上房,凤姐儿已抱病过来,因鸳鸯已死,谁也不知少了甚么东西。世人都说:“偷这么多东西,时候不小,上夜的做甚么去了?打死的是周瑞的干儿子,必是里应外合。”凤姐儿大怒,命把统统上夜的婆子捆了,交营官鞠问。
贾政等前后到家,凤姐儿发了几次晕,已有力起来驱逐,只要惜春接着。贾政前后看了,长叹一声,冷静地回到书房。次日,林之孝出去,跪禀了失盗的颠末,说出被打死的贼已认明是周瑞的干儿子何三,又说衙门已拿住鲍二,搜出一些失物,正在拷问贼伙下落。贾政大怒,命人去寺里捆上周瑞,送交衙门。林之孝又请罪,贾政让他拜别。赖大与大小管家出去,呈上办丧事的账簿,贾政让交贾琏办理,贾琏要罚看家的奴婢拿银子,被贾政喝退。
贾琏到寺里,先向贾政说了如何报失单的事,又去见二位夫人,让她们劝老爷早些回府,不然没法照顾。贾政对家中也不放心,安排回府,大师来灵前磕了头,都起来要走时,只赵姨娘伏地不起。周姨娘来拉她,只见她满嘴白沫,舌头外伸,叫道:“我是不归去的,要跟老太太回南去。我跟一辈子老太太,大老爷还不依,想算计我,我归去你们还算计我。”世人听出清楚是鸳鸯的口气,面面相觑。又听她说:“我不是鸳鸯,鸳鸯升仙了。阎王拿了我,要审我伙同马道婆害宝二爷与琏二奶奶一案。”接着又要求二奶奶饶了她。世人知她遭了报应,留下贾环顾问她,派周瑞总管,其他的都上车回府。赵姨娘还是狂喊乱叫,只求红胡子老爷别再打了,直闹了一夜。次日贾政派大夫来看,大夫诊了脉说:“筹办后事吧!”
到二更多,客人逐步散去,便筹办辞灵。鸳鸯哭昏在地,世人忙捶打一阵。她复苏过来,口口声声要跟老太太去。世人只当她哀思过分,随口说的话,也没在乎。到辞灵时,却不见她在场,人们还没在乎,觉得她哭乏了歇去了。停止完典礼,贾政与贾琏安排了看家的人,让世人歇歇,谁知虎魄、珍珠却齐声惊叫。世人忙畴昔看时,鸳鸯却在房中吊死了。邢夫人说:“想不到这孩子这么有志气。”王夫人叫来鸳鸯的嫂子,让她看着鸳鸯入殓,赏她一百两银子,把鸳鸯剩下的东西给了她。她磕了头,乐得屁颠颠地走了。贾政亲手上了三炷香,作了个揖,说:“她是殉葬的,不成作丫头论,小辈该行个礼。”宝玉佳耦磕了头,贾琏想起鸳鸯的好处,也要叩首,却被邢夫人拦下,说是别折得鸳鸯不得超生,只得作罢。五更时,送殡的亲朋络绎来到,辰初时起灵,送到铁槛寺。凤姐儿只得挣扎起来,领人看家查夜。
贾芸飞马来到铁槛寺,报知贾政,贾政不由呆住。贾琏痛骂贾芸不识汲引,给他丢脸。世人筹议开失单,鸳鸯已死,没法开,何况贾母收有很多元春的东西,都犯禁,报上倒要肇事,只好让虎魄、珍珠细心回想,假造失单。贾琏、贾芸飞马回府,林之孝跪禀:“衙门瞧了,查了来踪去迹,也验了尸。”贾琏惊问:“验甚么尸?”林之孝就说包勇打死一个贼,仿佛何三。贾琏问贾芸见老爷为甚么不说,贾芸说人们只说像何三,以是他没说。贾琏传闻已把尸身弄到街上招认,又骂衙门胡涂,那有贼人支属敢认尸的?又要打上夜的人。林之孝忙讨情,天一黑,男人不准进三门,他与贾芸时候查点,而贼是从后夹道爬出去的,他们在内里安知?内里上夜的女人都捆了,等爷鞠问呢!贾琏叫过包勇,嘉奖一番。凤姐儿、惜春正怕包勇说出姑子引贼的事,刚巧虎魄坐车返来了,世人才出来查点失物。贾琏见金银被盗一空,不由发楞,办丧事的钱还没开,如何办?他让虎魄等开了失单,报到衙门,又仓猝赶回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