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守忠眯着眼睛往回走,兴儿的面色安静下来,抬起手卷了卷箭袖,向下一挥打了几响,然后便骑着马一起到了宣武门。只闻声“刀削面”、“茄子”等呼喊叫卖声,誓词实现了,王熙凤的仇得报了,鸳鸯和秦可卿的事却还不敷格,又要分开这块熟谙的处所了吗?
“哈哈哈!周大人真是风趣,不过咱家不是开不起打趣的人,平常皇上也如许说,咱家的确是保定府出来的。”夏守忠仿佛不介怀,见有人来了,忙打住了:“和硕公主虽是风风景光的,然常日里老被嬷嬷欺负惯了,周大人如果情愿分忧……老奴包管,前程无量,言多必失,话就到这儿了。”
“如此也好,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天子一边批了王子腾快马传报的奏折,一边沉吟道:“宗室义学之事,还望老先生尽责。”
“公公请慢,这事儿那里和我扯得上干系?”兴儿笑道。
“老臣敢不从命!”
他又暴露冷冰冰的神采,兴儿仓猝一言不发的叩首谢恩,接了圣旨,天子换了副神采:“云光深得朕心,在朕大肆清算吏治、清理亏空之时,陕西是第一个藩库超额的省,以是,朕下旨赏他为‘天下第一总督’,你代表我天朝宣慰,正该观赏学习,所见所闻,也该遵守密折轨制,专奏于朕……正因为官方多有痛苦,邪教才气趁虚而入,朕委实忧心哪……你们看看!朕向来没有想过要当天子!天子是那么好当的吗?多少人看着你!揣摩你的情意!多少人想杀你!可谓如芒在背……”
兴儿找有司办完了事,领了顶戴圣旨,还没出宫门,夏守忠前面颤颤巍巍的追来,跑得满头大汗:“哎哟!周大人哪,还请留步!”
楚天阔自发得一眼便看破了他的心机,他是想借此立军功么?实在兴儿是想借机今后能靠近秦可卿,天子摆摆手:“茜香国不过是微末撮尔小国,他们还不敢打进中原……此事,今后再议吧,只要你办得好,没甚么不成的!”
夏守忠才迈着小步儿猫过月洞门,声音显得娘娘腔:“哎!别人不知您周大人,咱家还不晓得吗,想前年周大人听任辽宁,那进宫的旨意,还是咱家趁便宣的。嗯……今儿个有一件差事,办不办随大人。硕公主的事情,想必周大人也有所耳闻。”
天子叫下了宗人府宗正:“郭无咎!玉牒馆的盗窃案还没查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