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珩听了便一迭声地叫人去做,淡菊等人正在一旁等得焦心,闻言忙带着小丫头去厨房传话,未几时便提了五六个食盒过来。
陈珩见紫菀疼的面白如雪,头发都汗湿了,心中又疼又急,那里情愿出去。
一个嬷嬷闻言点了点头,忙出去叮咛。
紫菀躺在床上,只觉腹中一阵阵抽痛,肚子也一向往下沉,腰部也开端胀痛,不免有些惊骇起来。
陈珩闻言眼眶一热,几乎流下泪来,忙用衣袖拭了拭眼角,哑声道:“奶奶如何了?”
话音刚落,便见四位稳婆都到了,陈珩也顾不上见怪了,忙道:“快过来瞧瞧你们奶奶。”
孙嬷嬷忙拿了帕子给她悄悄擦了,几个稳婆上前检察了一番,道:“已经开了二指了,只怕要比预猜中快些,从速让人弄些易克化的吃食过来,一会子疼起来可没法吃。”
里间世人听到这番动静,皆在心中咋舌,王稳婆扶着紫菀躺下,笑道:“二爷可真疼奶奶,在产房外寸步不离,我接生这么多年,还未见过有哪家男人在老婆出产时情愿这般守着呢。”
那老嬷嬷一一拿了出来,紫菀这时疼痛渐剧,那里另有甚么胃口,只勉强吃了两块枣泥山药糕,喝了两口碧粳米粥便罢了。
孙嬷嬷正帮着紫菀清算,闻言忙扬声道:“二爷放心,奶奶无碍,只是有些累着了。”
王稳婆正把孩子放在马桶中洗净,闻言大声回道:“恭喜二爷,是个公子,有七斤六两呢。”说罢捞出来用小银剪剪断脐带,用丝线扎住,方用大红襁褓细细包好。
陈珩这才放下心来。
襁褓中的小婴儿睡得正甜,小小的拳头放在颊边,淡淡的小眉毛微微蹙着,粉嫩嫩的小嘴儿还不时嘬两下,紫菀望着襁褓中稚嫩娇软的孩子,想起来到这个天下后的一幕幕,不由鼻头一酸,流下泪来。
淡菊等人见状也吓了一跳,忙命人去打热水,又取了洁净的鞋袜来,陈珩这时正心急如焚,那里故意机管这点小伤,只随便擦了血迹,换了靴袜,不睬世人劝止,仍旧站回了产房门口。
紫菀看着枕畔大红襁褓中包着的孩子,小小软软的一团,胎发极黑,湿漉漉的,固然红彤彤皱巴巴的像个小猴子,眉眼却极其清秀,看不出像谁多些。
那嬷嬷忙道:“二爷别急,奶奶好着呢,方才比先前疼得短长了,稳婆说许会比预猜中快些,趁这会子时候还早,从速送些易克化的吃食的东西出来。”
孙嬷嬷不断地给她拭汗,又拿了切好的参片给她含着。王稳婆俯身检察了一番,道:“已经开了三指了,想必很快的,待会儿会更疼,奶奶别怕,按着我说的呼气吸气,再疼也要忍着,可别叫唤,留着精力才好生孩子。”
陈珩在内里等得心烦意乱,见一个婆子端了热水出来,忙叫住了,急道:“里头到底如何了,怎的一点声儿都没有?”
李荣家的与刘青家的也还在一旁等着,她们都是过来人,闻言也道:“二爷别急,奶奶这是在蓄着精力呢,如许一会子出产时才有力量。”
那婆子道:“二爷别担忧,奶奶统统都好,只是一向忍着痛没叫唤,这才没声响。”
陈珩坐在床沿也是心慌意乱,见状忙握住她的手,颤声道:“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孙嬷嬷正端了碗小米粥过来,见状便笑道:“这出世时越肤色红的孩子长开后就越白,我们哥儿的胎发这般黑,将来必然是个俊哥儿。”
陈珩摆了摆手,正欲说话,忽听产房内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紧接着传来孩子清澈的哭泣声。以后便再无声响,院中世人的心顿时都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