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闻言方放下心来,听春雨的语气对芍药倒不如何讨厌,仿佛还极其熟稔,不由有些奇特,要晓得打从她在这里当差开端,便见过芍药好几次找些启事难堪春雨,迷惑道:“听姐姐的话语,倒像是与芍药姐姐有些友情,可为甚么她要与姐姐难堪呢?”
现在气候渐热,她也不大出门,余暇的时候便在屋里练练字或做做针线。
一面吃茶,一面留意打量,只见紫菀穿戴青缎坎肩儿,束着藕荷色汗巾子,上面系着白绫裙子,并未戴金玉耳坠,只耳根内塞着一对米粒大小的小玉塞子,红头绳挽着双螺髻,除一支蝶恋花的银钗外,只簪了两朵纱堆的玉簪花,年纪虽幼,却生的温雅秀美,通身的气度竟比那令媛蜜斯还强。
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站在门口,颀长脸儿,穿戴青缎掐牙背心,头上戴着两根珠钗,不是别个,倒是林母房里的二等丫环,名唤画眉,原是林母房里的针线丫头。
春雨叹了口气,说道:“实在本来我与芍药也非常要好,当时老太太屋里的姐姐们都比我们大好些,只要我们两个年纪相称,又都是家生子,便经常在一处说话顽笑,情分也较别个更要好些。我原觉得我们会一向如许,谁知,现在却成如许了。”
紫菀便把刚才那话说了,春雨闻言神采一变,嘲笑两声,道:“这但是扯谎呢,谁不晓得她与她那兄弟夙来不睦,上回她嫂子来向她要几个钱去抓药都舍不得,现在倒拿这个来哄你,她打的主张倒好,还不是想从你这儿拿了方剂去换钱,之前便偷过菡萏的花腔子去卖,打谅别人都不晓得呢,想是传闻你这方剂奇怪,便想骗了去,也不知谁给她那么大的脸,幸而你没给她。”
画眉闻言有些不悦,皱眉道:“mm可别瞒我,早就传闻mm晓得很多方剂,不止有药膳方剂,另有西洋点心的方剂。都是极少见的。”
画眉听出紫菀话中的调侃之意,更是肝火中烧,刚抬起手来,忽闻声内里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