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听了这话,细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也有事理,既如此,只得再委曲她几年了。”
她们自发得做的隐晦,但紫菀又不是木头人,那般较着的打量,那里会发觉不到?本就有些心烦意乱,现在被各别的目光不竭扫视,指指导点,更是沉闷,只觉如坐针毡。
乃是二荤一素一汤,一碟水晶肴肉,一碟樱桃肉,一碟素炒口蘑,一碗冬瓜虾丸汤,并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碧粳米饭。
世人闻言,便都行了礼,退下了。林母方道:“今儿这事你们如何看?那癞头和尚实在奇特,也不知是何来源?他说的那些话又是甚么意义?”
贾敏回道:“张妈妈和雪雁在跟前伏侍,保哥儿那儿我也去看过了,奶娘喂了奶,这会子也已经睡下了,奶娘丫头们都看着呢,老太太放心。”
这边厢林母等人谈笑了一回,黛玉便有些困乏,嚷着要睡,贾敏见状,便先带黛玉去了西暖阁,看着她睡下了,叮嘱张妈妈等人细心照看,便又到耳房里看了回保哥儿,见也已经吃了奶睡了,又叮嘱了奶娘丫头们一回,方回了林母正房。
林如海本来是担忧她小小年纪太故意计,有些不放心,但自从紫菀进了林府,却一向本本分分,从未生过甚么心机,现在看来倒是本身多虑了,这孩子固然心机深沉些,赋性倒不错。
紫菀也不昂首,半晌方闷闷道:“没甚么,只是内心有些闷。”
过了一顿饭的工夫,春雨提了个掐丝盒子返来,把盒子放在桌上,进了里间,见她还歪着,便道:“方才在席上我看你都没如何吃东西,这会子必定饿了,我到大厨房给你装了点饭菜过来,还是热的呢,你好歹起来吃一点子。”
林母与林如海点了点头,以后便掩下这话不提。
春雨一想也是,便道:“好了,那些疯话不想也罢,你也别理那些妈妈们,她们是闲着无事,好轻易得了桩消息,天然是猎奇得紧,群情两日便完了,你只当看不见便是了。”
过了一会子,世人都吃得差未几了,夏至便说可贵今儿来的这般齐备,不如一道抹骨牌去,世人闻言都应好,都齐往夏至屋里去了。
春雨觉得她是在想那癞头和尚的话,她也深思了好久,闻言便道:“也是奇了,那癞头和尚也不知是那里来的,怎的见了你以后就吓得那样,还说了那么些疯话,实在让人摸不着脑筋,到底是甚么意义?你听明白没有?”
林母亲目睹了那癞头和尚的神通,闻言便摇了点头道:“依我看,那癞头和尚竟有些道行,只怕不是凡人,他说的那些话怕是大有深意。”
林母闻言也点了点头,道:“这一年多来,我冷眼看着,紫菀这孩子固然心机细了些,又有些老成,但心肠纯良,又重交谊,是个好孩子。
说罢出来,揭开食盒,把饭菜一一摆上桌。
林母闻言,也对春雨等人笑道:“非常,你们都去罢,且好生乐一乐。”
贾敏也道:“可不是,可贵的是性子慎重,便是我们这般待她,还是那般,从不掐尖要强,固然年纪小,但行事极全面,最是详确体贴的。不说别的,前儿我竟不知玉儿心中有了心结,多亏了她帮着开解,才让玉儿回转过来。”
林母便道:“那和尚说是有怪杰扰乱了天机,又有文曲星相护,这才改了我们家的命数,如此说来,怪杰是指紫菀丫头,文曲星指的又是谁呢?”
春雨见她只是怔怔地看着,不由笑了,道:“莫非看着就能吃饱了不成?快坐下罢!”说罢按着紫菀坐下,装了满满一碗碧粳米饭,又拿了筷子塞给她。